江婵背對着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座位,用神識笑眯眯道,“清衡長老,你手下怎麼查的啊,怎麼放了個吃藥的進來,我要是受傷了可怎麼辦?”
謝挽冰冷聲道,“原來是發現了他的異常,方才用了不入流的劍術。”
若不是…她腰确實好,以江婵的劍道修為,根本就躲不開那一招。
兵行險招,江婵的一貫做法,謝挽冰卻莫名覺得有些生氣。
“……”江婵小心翼翼的将破劍放到桌子上。
劍術上,謝挽冰要求極高,她不喜歡自己臨時使的劍法,也實屬正常。
江婵差點受傷,段錦秋心中擔憂又生氣,手裡拿着劍,“師尊,下面這人又是雲水間的弟子,我想去讨教一番。”
江婵感動的看向段錦秋,“錦秋,輸赢無所謂,莫要傷了。”
“弟子知道。”段錦秋點頭。
江婵視線追随着段錦秋離去,眼眸欣喜,道,“小徒弟待我真好。不愧是我最喜歡的小弟子。”
“嘔—”
謝挽冰用寬大的熾星服掩住鼻腔,遮掩猝不及防的幹嘔聲。
年少結丹辟谷的清衡長老真的記不住自己上次幹嘔是什麼時候了,如此大庭廣衆之下,窘迫的羞意蔓延到她的臉頰上。
“你怎麼回事啊?”江婵覺得很奇怪,她摸了摸自己又被碎淞紮的手臂,猜測道,“我的神識在你身上,導緻你神識混亂,控制不住修為了嗎?”
江婵其實一直擔心這個問題。
當時她與謝挽冰雙修時,她同樣也是煉虛後期,煉虛後期的神識修為通通的落在了謝挽冰身上。
那麼渾厚的靈力,謝挽冰沒暴斃而亡已是奇迹,沒想到竟還突破到了分神期,她還以為是兩人經常共享靈海,神識也早就是老朋友了。
可那麼多靈力到底不是自己修煉而來,兩股神識不合導緻謝挽冰修為紊亂,也在意料之中。
怪不得那日在竹林遇見謝挽冰後,謝挽冰就變得奇奇怪怪的了。
還經常拿碎淞紮自己!
謝挽冰目光幽靜,她搖頭道,“不是。”
“那你是怎麼了?”江婵伸手要探謝挽冰的脈搏,卻被謝挽冰輕巧避開,冷聲道,“不必。”
江婵将一直用淞針紮自己的碎淞放到謝挽冰的身邊,笑得很是燦爛,眼尾甚至有瑩瑩淚光,“那你能不能别用它紮我,好癢。”
倒是不疼,但真的好癢。她這個人又最是耐不住癢。
謝挽冰看她一眼,揮手将碎淞劍收了起來。
擂台二人比試正在緊要關頭,江婵微微皺眉,“這人用的是雲水間的劍法嗎?”
謝挽冰望向擂台,“是也不是。基本功學的是雲水間,招式卻是自創的劍法。”
她移開目光,做出評價,“不忍直視。”
江婵蹙眉:“…我用神識看看,剛剛雲滄吃了禁藥,指不定這人也吃了,别把我的徒弟給打壞了。”
謝挽冰,謝挽冰忍住胃裡的不舒服,輕嗯了一聲。
江婵打開神識查看,與段錦秋對戰的人是金丹中期。
他穿着一身黑袍,劍術也沒謝挽冰說的那般糟糕,但也很詭異,而且她竟隐隐覺得對方是在教段錦秋道法。
江婵擰眉。
她突然想起來自己身死後,段錦秋為進一步精進實力,并沒有繼續學習自己的道法,反倒是從了另一人的道法,同樣沾了點邪氣的道法。
這樣算起來,這人也算的上是她這小徒弟堕魔的接引人。
倘若小徒弟不堕魔,她這友人謝挽冰,死的時候,墓碑上寫的肯定是正道之光,絕不會因為堕魔,千人踩萬人罵,死了連個屍首都找不到。
想到這裡,江婵腰間無量幡都在微微顫動。
謝挽冰察覺到了她靈力的波動,“你想作何?”
江婵語氣玩味,“傷了我最愛的小徒弟,那隻能死了。”
段錦秋隻衣袖被劃了一小刀,根本沒有傷到皮肉。
謝挽冰的目光落在了江婵明媚的側臉上,眼睫輕顫,胃裡不舒服的感覺愈演愈烈,索性化作了神識,回了峰頂。
江婵伸手抓了個空,“…?”
她那模樣,江婵實在是不放心,道,“阿顔,你幫我看着錦秋,那個人我有點不放心。”
“明白的,師尊。”賀蘭顔點點頭。
江婵化作神識,熟門熟路的竄到了謝挽冰房間門口。
她還未曾敲門,卻發覺裡面傳來了一聲聲壓抑的幹嘔。
江婵敲門的手頓住,總覺得這場景很是熟悉,背着人幹嘔…,她肯定是見過。
她靈光一閃,好像是青樓,那些小姐姐是為什麼幹嘔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