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聲響吸引來走廊上徘徊的任思齊,噼裡啪啦的什麼情況,他們這關系還能打起來不成?幹什麼?虐待病人啊?
任思齊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虛掩了層浴巾的時暮被年朝抱出來,了無生息的樣子看得任思齊猛地哆嗦幾下,兩腿直打着顫滾進病房。
觸及冰冷的肌膚任思齊愣了一瞬,怎麼感覺,時暮的體溫又下降了,手忙腳亂幫時暮檢查一番,“沒…沒有異常,時暮陷入深度睡眠了……”
這話說出來任思齊自己都覺得可笑,但這就是事實。
“我能抽時暮一點血嗎?我幫他做個血檢。”任思齊頭也沒敢擡,低聲說着,“一點點就行。”
膚色相差甚遠的手握着時暮的手肘遞了過來,任思齊急忙拿過酒精來消毒,取了小兩毫升的血出來,任思齊見年朝拿着棉簽在針口處擦了一下,再看傷口便愈合如初。
頭回親眼目睹自愈能力的任思齊難免感到驚奇,思索幾秒,飛快拿着血走出病房。
年朝緊緊握着時暮一隻手,那體溫已經很冰冷。
另一邊和夏氏姐妹花找人的林放突然被年朝召回,滿心期待特殊任務的林放呆站在病房門口,看了眼昏睡的時大美人,緊接着目送自家隊長飛速消失,終于确認自己真的是來當愛情保镖的。
為了隊長的愛情,老子拼了!操!
——
造謠事件親曆人梁映雪正和徐川争搶一塊大馍。
“徐川!你都吃了兩個了還和我搶!”
男生神色淡淡,認真說着,“你不是說要減肥嗎,我是在幫你。”
“放你爹的狗屁!”
梁映雪抓起馍就往嘴裡塞,徐川當仁不讓,啪一聲,大馍飛到夏文雨手中,接着兩個幾乎重合在一起女聲響起,“團結友愛,不要吵架。”
搶馍馍的兩人當下愣住,随即梁映雪歡呼出聲,“啊啊啊!我我我是你們的粉絲,文雨姐姐!雲理姐姐!給我簽個名吧!我們合個唔……”
“不好意思,見笑了。”徐川捂上梁映雪說個不停的嘴,禮貌道,“找我們是有什麼事嗎?長官。”
兩人跟着夏氏姐妹花進到一頂臨時搭建的物資帳篷。
夏文雨拿出一沓照片,夏雲理相對冷淡的聲音響起,“昨天夜間第二波海嘯來臨前,你們在防禦區09棟建築頂層目睹了一起惡意造謠事件,需要你們對造謠之人進行指認。”
說到這個梁映雪就來氣,十分積極地看過照片,徐川也相當配合,厚厚一沓照片接連看過。
最後梁映雪的目光停在一個面容有些柔和,看着莫名眼熟的男人臉上,拿給徐川辨認,兩人相視一眼,十分肯定。
“姐姐,就是這個人,他是最先說的,說完就跑了!真是氣死我了!”
徐川順着女生脊背拍了拍。
夏氏姐妹花看着照片不約而同皺了下眉,感謝過兩位學員後,迅速把消息傳給年朝。
地下車庫一樣的地方被海水淹過,到處濕答答的,高速運轉的機器旁飛濺了幾攤血迹。
急促的切割聲過後,年朝關掉機器,接通密訊儀。
“隊長,經兩位學員确認,造謠生事之人是…章懷杳。”
“看緊他,有動作立刻拿下。”
“是。”
機器啟動,偌大的地下車庫回蕩起滋滋的切割聲。
——
同一時間,醫療實驗室門口。
兩個人擡着擔架飛快跑過,前面擡着的正是汪忘,他嘴唇泛白,整個人都處在脫力邊緣,後面跟着的同事小黑也沒好到哪去。
“都讓開!都讓開!”盛筱瑜守在擔架旁驅趕着人群,眼淚不斷,“哥,你堅持住,我們已經到醫院了,你别睡!你堅持一下!”
宋予君接連火化了十多具遇難者遺體,跟着醫療小組返回,神情黯然,走過拐角處猝不及防聽到一個熟悉的嗓音。
“不可能!我哥沒有被咬!這隻是普通的傷口!他不會…他不會被感染的……”
有些年紀的醫生說道:“他的傷口反複被海水浸泡過,異變隻是時間問題!盡快處理吧……節哀。”
宋予君大腦空白,怎麼會是,“筱瑜?”
盛筱瑜仿佛看到了救星,靠牆滑落的身影一下撲過來,“宋教授!你救救我哥……我…我沒有辦法了……”
宋予君順着方向看過去,擔架上躺着的盛航面色青黑,右手早已開始化膿腐爛!
“他怎麼受的傷!”
汪忘抹了把淚,“我們在海上遇襲,都掉進海裡,盛教官徒手帶着我爬上了海上鑽井平台,當時右手就已經受傷了,回來後被海嘯沖擊到,天快亮的時候,我們才發現盛教官不太對勁。”
海水中病毒含量微弱,以至于異變過程延長,但是被感染是既定事實。
宋予君怔怔看着盛航,病毒抗體尚未深入研究,但至少……來不及想那麼多了,他大聲說道,“跟我來!快!”
幾人迅速擡起擔架,繞過停止運行的電梯,一刻不停跟着宋予君上到四樓。觀測室等待血檢結果的任思齊被宋予君一把帶出,一個踉跄,“宋教授,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