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暮看着他的舉動沒有說話,想收回的手被拉着紋絲不動。
年朝隻是盯着他,緩緩吻上沾有果醬的指尖,鋒利的牙齒輕咬着那一點柔軟,如獲至寶般細細舔舐了許久。
他的目光不曾離開,缱绻纏綿,時暮想,沒有人被這樣一雙眼注視着還能保持冷靜,這一定是引導着事态進一步混亂下去的導火索。
年朝一點點吻過手心,逐漸貼近腕部。
他會感受到一潭死水的脈搏。
時暮用力抽出那隻手,緊接着就被一股更大的力騰空抱起,桌椅劃出聲響,整個人側坐到年朝腿上。
年朝握着時暮的手又沾取了些許果醬抹在自己嘴邊,吃盡指尖殘餘的酸甜,低下頭,貼到時暮面前,“來,不要浪費。”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雙灰色眼睛,時暮發現好像少了一抹冷色,他緩緩親了上去。
腰間的手收緊用力。
明明沒有味道,時暮還是認真舔了好幾下,年朝一動不動,這是把自己當冰淇淋嗎,時暮一手掐到年朝臉上,冷聲道,“張開。”
年朝微微挑了下眉,這時候時暮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掙紮着要從年朝身上下去。
年朝直壓着時暮後頸親了上來,他一開始親得小心,收着尖牙生怕劃傷時暮,另一隻手卻青筋暴起,毫不收斂蹂躏着時暮大腿的軟肉。
漸漸地,溫柔不在,纏着舌尖不斷深入,這和先前的淺嘗辄止不同,年朝的舌強勢有力探入時暮口中,是極具侵略的,讓時暮窒息的吻。
時暮想起上一次缺氧是數年前執行潛水作業,那時候他以為自己會窒息而亡,現在也這樣覺得。
眼裡漫起的水霧模糊視線,時暮抓着年朝後腦的頭發把他向外扯。
分開的時候他看不清年朝的表情,隻是聽到他說,“浪費嗎?”
不等時暮回答,喘息了片刻的嘴又被堵上。
像被上了電刑,卻又沒有那麼痛,好奇怪,舌尖是麻的,嘴唇也麻,全身都麻麻的,并不難受,反而泛起奇異的舒适感。
就這樣死掉吧。
時暮微怔一瞬,頭腦暈乎,他被親得亂七八糟,嘴邊濕哒哒一片。好狼狽,這麼想着,沿着嘴角流下的唾液迅速被年朝吃掉。
年朝壓着聲又問他,“浪費嗎。”
“不…不浪費…”時暮無力搖了搖頭,趴在年朝懷裡不願動彈。
年朝撫摸着時暮耳後微長的碎發,細密的吻不斷落在頭頂、發梢,許久時暮緩過神,年朝往裡收腿,把時暮頂上來,貼着額角延續溫存。
這樣的環境很安逸,讓人貪戀。
換個正确的時間,他們可以發展關系,順其自然談個戀愛。
時暮搖頭笑了笑,挑起年朝的下巴輕拍上去,愠色中藏着縱容,一字一句道,“得寸進尺。”
那雙紅眸波光潋滟,沁了水的唇勝過一切。
沒有人能不為時暮心動,年朝無端想着,就算先前兩人從未相遇,他也會為之沉淪,就像他說過的。
「年朝甘願做時暮的好色之徒。」
“嗯,是我沒有分寸。”年朝抓着拍他的那隻手又親了一下。
情纏彼此,暧昧難消。
時暮深呼吸後站起身,問了一個讓年朝意外的問題。
“柳圓的聯系方式有嗎?”
“有。”
年朝的目光追尋着時暮,見他靠着桌子,伸手朝他勾了勾,“通訊儀拿來,我要聯系她。”
不明所以,但聽話上交了通訊儀。
時暮看了眼一連串消息免打擾的群聊,群名不外乎都是些某工作組,某檢查組,某對接組,隻有一個聊天框被置頂,年朝給他的備注居然是……暮暮。
時暮飛快在列表中找出聯系人柳圓,先是拿着自己的通訊儀發送了申請,然後拿着年朝的通訊儀撥了通電話,久久無人接聽。
時暮發過去一條消息,摸出斷裂的木片和年朝說明。
“墜入水中那天,護身符蘊藏的白虎之力救了我,護身符是柳圓贈予的。”
“她知道你會遇險。”年朝皺眉說着。
“或許吧。不過我更傾向她不知道,送我護身符大概是因為我救過她。”
“你救過她?”
時暮晃開視線,“唔…有點印象,很模糊。”
說完時暮翻了翻兩人過去的聊天記錄,還真是……
柳圓【邀你加入XX對接群】x7
年朝【邀你加入XX對接群】x1
時暮分明記得醒來後聽到的第一個八卦,就是吳楓說的,“弛野暗戀柳隊長多年,柳隊長疑似芳心暗許年隊長。”
眼下三年八條群聊邀請是怎麼傳出绯聞的,無中生有嗎。
年朝幽幽說了句,“你救過很多人。”
時暮的視線從屏幕上移開,通訊儀物歸原主,年朝順着通訊儀捏了下時暮的手,“隻有我能得寸進尺。”
“是嗎,如果别的人得寸進尺怎麼辦?”時暮漫不經心說着,年朝毫不猶豫答了句,“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