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淮香發出聲怪異的感歎,“年隊,你…你沒開玩笑吧?”
年朝默不作聲。
“卧槽?”原弛野徹底愣住,“這感染者何方神聖?還幹上異種了?”
時暮擡眼看向年朝,“異種數量可以确定嗎?”
“數量過百,不斷減少。”年朝肯定道。
野獸般的洞察力也是因為青龍之力?那為什麼時暮卻一無所知?時郝不動聲色收回目光,年朝和時暮的不同點是……過于龐大的身軀以及形狀怪異的牙齒。
形似鋸齒的牙齒,水下來去自如……
時郝順勢問道:“年隊長是怎麼知道的?”
幾人被時郝的問題吸引住,還真是光顧着感歎感染者反殺異種,甚至連質疑消息真實性這一環節都被省去,莫名選擇信賴年朝。
年朝看了眼時郝,時暮先一步解釋道,“當然是因為青龍之力。”
他就知道,就算年朝什麼都不說,時暮也會為他辯駁,因為時暮喜歡年朝。
時郝氣不打一處來,反問一句,“那哥你呢?你為什麼沒有感知到?”
沒想到會被時郝反将一軍,時暮啞了嗓子。
看着時暮為難,時郝心裡竟有種說不出的快意,見好就收起來,“哥,我就是太擔心你才問的,别放在心上。”
年朝冷漠道:“隻說不做的擔心,當然不會放在心上。”
兩道目光無形交戰,原弛野神經大條,吳楓木納非常,唯有心思細膩的淮香在簡短的對話中感知到了不同尋常,着重看了時郝幾眼。
【你知道我平常不會這樣,我隻是太在乎你了。】
兩段雷同的對話在腦海中閃過,時暮沉默幾秒,拉了下時郝,又一手護住年朝,垂眸說着,“繼續前進,注意警戒。”
察覺到時暮的區别對待,時郝狠狠頂了下腮幫子。
隊伍繼續前進。
血肉撕裂的聲音逐漸清晰,槍管輕撥開荊棘叢,感染者獵殺異種的畫面映入幾人眼中。
僅從外表判斷,中間的甚至不是殺傷力較高的二級感染者,它保留着完整的人類特征,漆黑的眼球黯淡無光,滿身泥濘,頭發脫落大半,隐約看得出是名女性感染者。
感染者手握一把折斷的長劍,或砍或刺,在一群異種中來去自如。
她竟有攻擊意識!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最外圍的蜘蛛蟹異種嗅到新鮮獵物的氣味,嚎叫一聲,數頭蜘蛛蟹轉過身沖着幾人藏匿之處奔來。
同一時間,感染者發出極其尖銳的嘶吼,幾人耳内的密訊儀頃刻爆出火花,年朝眼疾手快卸下時暮的密訊儀。
原弛野抹了把耳道流出的鮮血,摳出密訊儀。
“時郝!”隻聽時暮一聲疾呼,長劍貼着時郝後耳閃過,半截鋒利的長肢淩空斬斷。
淮香的密訊儀戴得很深,此刻鮮血狂湧,耳朵像是聾了,隻能看到吳楓對她說了什麼。
“淮香!兩點鐘方向——!”吳楓見她遲遲沒反應,迅速一手拎過她,石柱般的蟹腳擦着淮香的脊背劃過去。
一把足快和她差不多大的長刀快如閃電,眨眼間将襲至眼前的蜘蛛蟹異種一斬為二,繞出一周後,鮮血淋漓的長刀回到年朝手中。
原弛野咽了口口水,哪蹦出來斬首大刀,這逼裝的……不等原弛野感歎,鋒利的長足宛若劍雨,橫掃到幾人身邊。
吳楓一連扔出好幾顆燃.燒.彈,熊熊燃起的火焰逼退部分小型蜘蛛蟹,成年體蜘蛛蟹撐起足有四五米高的長肢,輕松越過火堆,舉着蟹鉗向衆人逼近。
那滿牆的異種圖鑒大全起了作用,時郝大喝一聲,“弱點是前足第二關節上的白色肉囊!”
接收到信息的幾人後撤一步,一同握上槍把,火光飛濺,槍響不停,白色肉囊接連中彈,失了平衡的蜘蛛蟹成片癱瘓,倒在地上小幅度揮舞着鉗腳。
“二組換彈!”
時暮一聲令下,後方的朱雀小隊三人組迅速換上新彈匣,與一組交替攻擊。
緊随其後的海葵異種沒有像衆人發起進攻,跳動着果凍般的身軀緊緊依附在蜘蛛蟹受傷的前足上。
“共生關系,阻止它們融合!”時暮收起突擊槍,長劍應聲出鞘。
“明白!”幾人齊聲應道。
戰斧撕裂海葵異種柔軟的軀體,蹦出的黏液腥臭難聞,隔着防毒面罩,淮香都能聞到隐隐的臭氣。
感染者徒手撕碎海葵的畫面映入淮香眼中,什麼情況?她在執行隊長的任務嗎?
淮香大吼一聲,“隊長!感染者很奇怪,她好像能聽懂我們在說什麼!”
原弛野閃身避開伺機而動的大蟹鉗,唐橫刀沒入海葵體内,帶出一攤透明肉泥般的髒器。
聽着淮香這麼說,原弛野大吼了一聲,“蜘蛛蟹真好吃!”
吳楓:“海葵真好吃。”
時郝:“……都好吃。”
感染者不為所動,依舊徒手絞殺着海葵異種。
慌亂中原弛野歎了口氣,“這也聽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