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垢坐在床頭,聽着浴室裡洗澡的水聲。
秦垢望着淩亂的大床,腦海裡自動播放着昨晚的畫面,雖然最後沒有真的……但回想起陸潋那時隐忍克制的表情:“啧。”
浴室的水聲停了下來,陸潋穿着浴袍走了出來,他的灰發微濕,水珠從發梢滴落,再一路劃過棱角分明的側臉,越過有些微微突起的喉結,滾落到胸前浴袍沒遮住的白卻有力的肌肉上,再向下滑落到了禁忌之地。
秦垢的眼神在白暫腹肌上幾道顯眼的紅痕上多停留了一眼。
陸潋見秦垢一直盯着他,皺了皺眉:“衣服。”
秦垢:“?”
陸潋指了指地上兩人慘遭揉躏的衣服:“有别的衣服換嗎?”
秦垢拿了手機:“我喊人送過來。”
和方文彥在電話裡交待完,秦垢放下手機和陸潋對視了會兒,空氣中充滿了沉默,最後還是他先指了指旁邊的沙發:“我們談談。”
陸潋看了他一會兒,接着坐了下來。
秦垢看着眼前無比從容淡定的陸潋,斟酌着開口:“昨天的事……”他頓了一下,繼續說:“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都有責任……”
“責任?”陸潋打斷了秦垢,語氣裡真心帶了點疑惑,“什麼責任?把我娶回家嗎?”
秦垢再度哽住了,他要真這麼做,第一個要他命的應該是陸潋本人。
“何況昨晚你也并沒有真的對我做什麼,用你們的話來說,這叫什麼……互幫互助?”
“……”
“成年人之間的小事,秦少想來也應該不會太在意。”陸潋見他語塞,索性接過了話頭:“不過我這裡倒是有筆大交易可以談談。”
意料之中。秦垢擡頭看向陸潋,剛剛空氣中一點尴尬和暧昧的因子迅速消散:“怎麼說?”
“我在戈爾戈納島沒有勢力。”陸潋直接攤牌,“所以需要有勢力的人幫我秘密離開。”
秦垢悠然自得地靠到了沙發上:“戈爾戈納島作為臭名昭著的“流放之地”,向來易進難出。何況我自己都被秦家趕到這裡來了,怎麼幫你?”
“你當然可以。”陸潋點了點桌子,顯然沒信秦垢的鬼話,“秦少,既然會和你談交易,那就了解你的本事。”
秦垢愣了一下,然後站起身逼近了陸潋,有些鋒利的眉眼帶着幾分攻擊性:“你調查過我?
陸潋倒也沒往後退,他擡頭看向秦垢,兩人的距離被拉得極近:“我向來有調查每一位情人的習慣。”
秦垢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情人是葉宛。
作為葉宛的前男友,看來他也被扒了個底朝天。
忽略内心哪點不爽感,秦垢重新靠回椅背,又恢複了一個漫不經心的坐姿:“葉宛沒和你在同一架飛機上?”
陸潋反問:“你很在意他?”
“順嘴問一句罷了。”秦垢無所謂道,“落到現在這個下場,很顯然嘛,你身邊出了不少事。”
陸潋倒也不避諱,他用沒什麼感情的聲音說:“我的身邊有内鬼。”飛機失事也顯然是他的傑作。
“雖然看起來我是必死無疑了,但他們也不好糊弄,現在估計在一直派人找我的下落。”陸潋告訴他,“所以我需要你在不暴露我身份的前提下幫我離開這裡。”
秦垢拿手指點了點桌了:“好處?”
“我知道你想從秦垣手裡奪回秦家。”
秦垢啧了一聲,他的手指依舊輕扣着桌子,過了一會兒道:“如果你回不去的話,這一切都是空頭支票,而我還要白白承擔風險。”
陸潋不慌不忙:“有風險才有收獲,不是嗎?”
扣桌子的聲音停了下來,秦垢擡頭,深黑如同漩渦一般的眸裡倒映出陸潋的身影,他定定盯了陸潋一會兒,半晌唇角又帶回了熟悉的笑意:“成交。”
……
秦垢剛洗完澡,酒店門鈴就響了,他打開門,方文彥一邊遞過裝衣服的袋子一邊問:“要我拿兩套你的衣服過來幹嘛……我——去??”
秦垢莫名看着方文彥指着自己的胸膛,嘴巴張成了一個O字。他若有所感地低頭,看見沒被浴袍遮住的肌膚上有兩道紅色的、暧昧的痕迹。”
秦垢:“……”他攏了下裕袍,拿過衣服就要關門,卻被方文彥死死把門按住了,他一雙眼裡在發光似的,嘴角快翹到天上去了:“沒想到啊垢哥,你總算不為葉宛那個小妖精兒守身如玉了,讓我看看是哪個小美人兒入了我們垢哥的眼?”邊說方文彥邊掂腳往房裡看。
秦垢連忙伸手去按方文彥的頭,結果方文彥能屈能伸,猛地一蹲,從他手臂下鑽進去了!
秦垢:“……”
方文彥竄進大廳,看見一個身材高挑的灰發男人背對着他站在窗邊,剛準備湊近了看,身後秦垢迅速扒開他,然後一把抱住灰發男人,并把他的臉死死按進了自己懷裡。
方文彥:“……”
陸潋:“……”
陸潋幾乎與秦垢同高,被秦垢按着,頭也隻能剛好理在他的肩膀上。
“他比較害羞,你就别瞎湊熱鬧了。”秦垢邊說還邊摸了摸陸潋的頭發。
“這也看不出是害羞那一挂的啊。”方文彥幾乎換了三百六十個角度在瞟,可惜秦垢遮得太嚴實了,他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話說垢哥你不是一直喜歡葉宛那種菟絲花類型的,怎麼突然換口味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菟絲花了。”秦垢一隻手挑了根陸潋的頭發繞着,一邊有些無奈道:“你到底走不走了?再不走給你現場觀看我們倆打炮啊!”
“别别。”方文彥連忙擺手,“那我走了,不耽誤你和你的小情人共度春宵了哈。”他邊說邊往後退,最後還一臉猥瑣的給他們帶好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