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垢擡頭望上陸潋,眼神就像無法被馴服的猛虎落在獵人手裡那樣,充滿了不甘與兇猛。突然秦垢帶着極大的力道,像猛獸撕咬一樣一口咬上了陸潋捏住他臉的那隻手。
“呯”的一聲,在咬下去的下一秒,秦垢被陸潋直接以巨大的力道甩開,撞到了角落的牆上。
秦垢擦了一下嘴角不知道到底是誰的血。用挑釁的眼神望了一眼陸潋,然後轉身摔門離開。
……
秦垢坐在醫院大廳的沙發上,旁邊趴着的面條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已經香甜的睡着了。
他煩躁地撸了一把面條的毛,沒注意好力道,面條動了動耳朵,差點醒過來。
“睡得倒是挺無憂無慮。”秦垢看着面條,心情好了一點。
陸潋這個時候終于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他的精神海已經被完完整整的收斂了,看起來狀态又恢複成了那副冷靜從容的樣子。
秦垢沒理他,自顧自地撸狗,心情好像又變差了一點。
陸潋走到放藥品的櫃子,連着打開了好幾個抽屜。
秦垢餘光瞄着,終于在陸潋打開第3個抽屜的時候,沒好氣地問了一句:“你在找什麼?”
陸潋舉了一下被秦垢咬傷的手:“醫院應該會有狂犬疫苗。”
陸潋在暗諷秦垢是狗。
秦垢“嗤”了一聲,但心情反而又好了一點,他走過去,陸潋正好找到了消毒水和棉簽。
秦垢一把拿過它們,沒什麼好氣:“看你一隻手不太方便,幫你一把好了。”
陸潋瞥了眼,但也沒有拒絕。
棉簽沾着消毒水,輕柔地擦拭着陸潋手上仍傷口。秦垢那一口用了十成十的力道,讓傷口看上去确實有點恐怖,像真的被什麼猛獸咬了一口一樣。
“要不還是去打一針狂犬疫苗吧。”秦垢面無表情地說。
陸潋擡眸望了他一眼。
這下秦垢的氣是真消了,他甚至還找了個繃帶來包紮傷口:“如果在主城,這點傷口甚至不需要進醫療艙,一個醫療儀就能修複好。陸少在這個這兒應該不習慣吧?”
陸潋面無表情的說:“還好。”
秦垢自言自語道:“我倒覺得這兒挺好的。雖然落後了一點,但是沒有家族裡的那些勾心鬥角。有的時候,我覺得主城比這座島還要肮髒”
他處理傷口的手頓了一下:“陸少既然調查過我,應該知道我小時候被綁架過。等我被救回來的時候,綁匪已經非法竊取了我的禁核,你應該看過了我下腹的……疤。”
“以前雖然也被背後罵私生子,但我禁核等級高,那些小孩都和我玩的挺開的。但自從沒了禁核,那些人的嘴臉可就不一樣了,他們每個人看我的眼神,都像看一塊垃圾一樣。”
“對了。”秦垢擡頭看向陸潋,“他們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用精神海來壓制我。看曾經碾壓他們一頭的我被迫跪在他們腳下。”
“我非常,非常讨厭這樣的感覺。”秦垢一字一頓的說,“我開始了無數次的脫敏訓練。讓自己每天都置于精神海的壓力之下,掙紮,反抗,然後習慣。”
秦垢頓了一下,然後對着陸潋聳聳肩:“一旦對上像你這樣的高階精神海,我還是沒有還手之力啊。”
陸潋終于也擡頭看向了他,灰人眸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突然拿過了秦垢手中的繃帶,然後快速繞了兩圈:“如果我是你,我會想盡所有辦法,明的也好,暗的也罷,把他們的禁核也全部挖出來。讓他們再也沒有威脅我的機會。而不是去做這種無用的脫敏。”
秦垢皺了皺眉:“世界上那麼多禁核能力者,你總不可能把他們全部消滅掉。而且這種做法……”
“為什麼不能?”陸潋打斷他,望向他的灰眸好像真的不能夠理解秦垢的想法一樣,“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罷了。”
“而且,”陸潋直接用牙齒叼住繃帶一扯,打了一個幹脆的結,又露出了那個像雪豹一樣危險的表情,“沒有任何人能夠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