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垢瞥了一眼,男孩有點緊張,拿啤酒的手輕微的抖了一下。
接着修長的手指扶上罐身,然後輕輕的一彎曲,“嘶——”的一聲,啤酒從開口冒出氣泡來。秦垢把開好的啤酒遞過去。
“謝謝垢哥。”男孩接過啤酒,手指若有若無的碰到秦垢的手指。
“不客氣。”秦垢笑着說,對他的舉動既沒有排斥,也沒有反應,有些讓人摸不準。
男孩小小的笑了一下。
旁邊突然遞過來另一瓶啤酒。秦垢詫異地扭頭。陸潋連頭也沒回,隻是把啤酒舉了過來。
秦垢幾乎反應了兩秒,才意識到他是什麼意思。然後把啤酒接了過來。
烏拉落斯的陸潋讓人幫扭瓶蓋,說出門要給人吓得下巴掉在地上撿都撿不回來。
但最終秦垢并沒有打開啤酒,還是把啤酒放了下來。陸潋終于轉過頭來看他,一雙深潭一樣的眼睛看不出情緒,依舊平靜無波。而男孩看着這個動作,也微微的松了口氣。
然後就看見秦垢拿起了一罐橙汁打開遞給陸潋:“你的傷還沒好,不适合喝酒,先喝這個吧。”
秦垢提到的傷指的其實是自己咬陸潋的那一口,但是顯然那個男孩想偏了,他的眼睛驚訝地瞪大了一瞬,之後總是若有若無地帶着敵意看着陸潋。
陸潋居然真的接過了橙汁,不過戴着口罩,陸潋壓根沒想真喝飲料,隻是做做樣子罷了。
眼見氣氛差不多了,秦垢離座去吧台又重新叫了一杯酒。
“一杯馬丁尼。”吧台的調酒師是一個非常精緻的長發男子,他的手靈活的搖動,手法優雅而有力,一會兒便将一杯調制好的雞尾酒遞給秦垢,他的嘴角挂着微笑,“秦先生,好久沒來喝我的酒了。”
“迪恩先生的一杯酒可以讓我醉上許久了。”秦垢笑着說,“最近活兒多嗎?”
“還好。”迪恩擦了擦吧台,他看秦垢的眼神好像更加溫柔了一樣,“看來我們的秦大主顧又要給我們一筆生意了。”
秦垢啜了一口酒,慢條斯理地說:“布萊茲認不認識?”
“市中心寵物醫院的老闆。”迪恩笑了,“他前段時間倒是活躍的很,這段時間好像沒什麼消息了。”
“活躍?”
“前些日子他好像搞了個什麼義診。說什麼什麼病了的寵物,還有流浪的貓狗,都可以送到他那兒來,他免費治。”
秦垢嗤笑:“一個以馴養猛獸為樂的通緝犯居然會搞什麼義診?”
“确實挺奇怪。”迪恩開始調下一杯酒,他将冰塊放入調酒杯,“不過不管怎樣,免費服務在這座小島上總是很令人心動,不是嗎?”
“天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秦垢直起身來,離開吧椅,“幫我調查清楚他最近的動向。報酬還是老樣子。”
“樂意至極。”迪恩把一片薄荷葉輕輕的放在酒上,像狐狸一樣笑了。
……
秦垢不在,陸潋和男孩之間的隔擋也就沒了,男孩偷偷的看了陸潋一會兒,最終還是忍不住,先一步開口,他問陸潋:“陸先生,你看起來和垢哥挺熟的。”
陸潋沒有回答,甚至半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面無表情的擺弄着面前的那瓶橙汁。男孩有些坐不住了,又瞪大眼睛好像有些驚訝的說:“也沒什麼,我隻是感覺有些驚訝而已。熟悉垢哥的人都知道他比較喜歡都是柔弱,清瘦的男孩,我隻是……沒想到垢哥的口味一下變化這麼大。”面前這位“清瘦柔弱的男孩”像兔子一樣小聲說道。
陸潋不搭腔,他周身的氣質冷冷的,讓男孩莫名有些害怕。他咬了咬牙,繼續說:“垢哥可能是突然想換換口味了。嘗完了覺得沒意思就想走了。不過你也不用太過傷心。我認識的人很多,到時候我可以再幫你介紹一個……”
陸潋把手裡的橙汁放下,把吸管折了個口。
看陸潋還是沒有反應,男孩多少有點惱羞成怒,像兔子一樣柔弱的聲音裡面帶了些咬牙切齒:“我勸你别不識好歹,要不然我……”
陸潋聞言終于晲了他一眼。那一眼仿佛像寒風做成的刀子一樣,男孩愣了一下,剩下的話突然不敢說出來了。
“在說什麼呢?”秦垢恰好回來了。他非常自如地重新坐在了兩個人之間,随意拿起一罐啤酒,嘴角噙着笑問。
男孩笑着擡頭:“沒什麼,雲誨哥人生地不熟的,我就跟他說說這裡……”
陸潋淡淡開口:“在說我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