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有點呆以外,看起來酒品似乎不錯。
快到小區了,陸潋拐了個彎準備去開瞳孔鎖,回頭卻發現秦垢沒跟上來。
“秦垢?”
沒人應。
陸潋皺了下眉,拐回去找人。回到前面的路口,正好看見秦垢蹲在拐彎處角落的地上,手裡拿了幾片落葉折疊在一起。
陸潋簡潔的說:“進屋。”
秦垢搖了搖頭:“屋裡面空蕩蕩的,不去。”
“你準備睡馬路上?”
秦垢照樣搖了搖頭,有些沮喪地說:“他對我最好……以後沒有人會陪我了。”
“……”得,又繞回去了。
陸潋耐心快見底了,反正已經到家門口了,他決定先回去把門開了,然後直接暴力把秦垢拖進去。
想到這裡,他轉身過去,卻再次被蹲在地上的人拉住了。
“你……”陸潋轉頭,卻看到秦垢向他舉起了一朵葉子折成的花。
“給你。”秦垢蹲在地上,像等待主人帶他回家的大型犬,把葉子花高高的舉起,有些可憐巴巴,又像希望能得到誇獎,“别再抛下我了。”
陸潋罕見地沉默了,他定定地看了一會兒那朵花,路邊随處可見的綠色枯葉,被整整齊齊地折疊起來,變成了一朵層次繁複的葉脈花,有一種獨特的古韻。
秦垢把花舉得更高了一點:“要一直陪着我。”
這句話是對葉宛說的,還是對陸潋說的?
沒有人知道。
陸潋看了秦垢一會兒,接過了花,秦垢的眼睛亮晶晶的,然而下一秒,陸潋重新把這朵花戴回了秦垢的領口上。
“沒有誰會一直陪着誰。”陸潋看着秦垢說。
“唯有自渡。”
陸潋費了一番功夫,才把醉鬼拖進了卧室,随手丢在了床上,再順手給他找了個被子,幹脆利落的把門帶上。
他走到客廳,環顧了四周一圈,神色平淡地走到窗簾邊,把秦垢最新安上的監控器取下來碾碎,然後走到陽台,他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一次性手機。
“嘟——”電話聲音響起。
“先生!”那邊傳來助手的驚呼。
“嗯。”陸潋回,“布萊茲的生物實驗被發現了,很快會有人查到卡百利的頭上。”
“是什麼人?”助手問,“要不要我幫您派人解決掉……”
“不用,計劃繼續。”陸潋擡頭看着晦暗的夜色,“他們想查,就讓他們查好了。”
“等到離成功隻差一步的時候,再徹底墜入深淵,不是更好嗎?”
……
秦垢翻了個身,身上蓋着的被子掉了下來,晨曦的微光打着他的臉上,他的眼睛眯了眯,然後慢慢睜開了。
他捂了一下頭,昨天好像喝了太多的酒,現在頭還有些痛,喉管經過了刺激再幹涸,像被火燎過一樣。
他站起來,打開房門徑直走向客廳,打開冰箱門,拿出一瓶冰好的礦泉水打開灌了一口。
仰頭喝水時,餘光正好瞥到有人從另一個房間走了出來。
家裡還有人嗎?
哦,他收留了陸潋。
陸潋……
大腦重新啟動,他下意識低頭往身上看了一眼,睡了一晚揉皺的領口上面正戴着一枚同樣皺成一團的葉子花。
“狗情敵!”
“我把你睡了,我要負責……”
“别再抛下我了。”
“要一直陪着我。”
秦垢嘴裡的一口水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