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正一把纏住了陸潋,抓住陸潋的袖子緊緊不放,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秦垢挑了挑眉,難道他也對陸潋有興趣了?
不對,什麼叫也?秦垢頓了一下,然後走了過去。
他的臉上依舊帶着那一副漫不經心的笑容,走到吧台旁邊坐下來,然後非常紳士地示意:“兩位帥氣的先生,要點點兒什麼嗎?我請。”
陸潋撩了撩眼皮。
倒是那個男孩很激動:“秦哥!總算見到你了,我還在問……問陸先生您去哪兒了,上次您醉倒了,我想把你送回家,但是……”
“這樣啊。”秦垢淺淺笑道,“那天晚上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是你送了我回家嗎?”
“呃……”男孩愣了一下,他偷偷看了一眼陸潋,回過眼神來點了點頭,“是,是我……”
“多謝啊。”秦垢笑着回答男孩,眼神卻一直看着陸潋。
陸潋對此完全沒有做任何解釋的打算,也不準備在這裡多做糾纏,他本來就準備離開,卻被這個男孩纏住了,一直問秦垢的去向:“既然你已經找到他了,可以放開我了嗎?”
“哦……”男孩畏畏縮縮的松開了手,剛剛他拉住陸潋也是用了極大的勇氣,這個人實在是冷得讓他害怕,要不是為了秦垢……
秦垢自始至終沒再露出别的表情,他突然發現,其實陸潋壓根就不在意他和誰在一起,葉宛也罷,男孩也好,一切都隻是他公事公辦的作戲。
這樣想來,就連他會選擇葉宛做情人,都是一件十分匪夷所思的事。或許背後有其他原因也說不定。
每當想到這裡時,秦垢就會覺得不想看到陸潋,确實,有什麼好看的,情敵之間隻有相看兩相厭罷了。
他扭過頭去,把調酒師送來的酒遞給男孩,露出一個懶散又暧昧的淺笑:“不用管他了,我們……”
卻見準備要離開的陸潋突然捂了一下頭,另一隻手撐在了吧台。
“陸潋!”秦垢立即站了起來,迅速走過去扶住陸潋,兩個人以一個絕對超越安全距離的勢姿站在一起,遠遠地看起來竟然像是一個擁抱。
男孩愣愣地看過去,秦垢的眼神早就去掉了那種散漫和不經心,黑色瞳孔裡完全隻倒映得進去一個人,他一隻手扶着陸潋的腰,似乎害怕他跌倒,另一隻手捧着他的後腦勺,看起來極盡暧昧與親密。
他本該攻擊性極強的一張臉上此刻卻帶着擔憂。
男孩突然覺得,那雙黑色的眼睛裡,再也不會倒映進去另外一個人了。
……
秦垢把湯做好盛進碗裡,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剛剛從白羨之那裡拿來的緩解藥劑倒了進去。紅色的液體在湯中迅速逸散開來,消失了蹤影。
他再三向白羨之确認過,通過大劑量的釋釋,與其他成分的加入,這種緩解的藥劑不會對正常人造成任何影響,同時能夠緩解深紅色藥劑使用者的狀況。
如果陸潋是普通人,他不會有任何反應;如果他真的是……這支藥劑或許可以緩解他的症狀。
秦垢也可以趁機試試他。
陸潋正在房間裡休息,剛剛在“weeds”除了那一刻的眩暈之外,陸潋看起來并沒有什麼大事,但秦垢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狀态非常不好,立刻把他帶回了家休息。
男孩也被他早早地抛到了腦後。
他端起守了幾個小時的雞湯,輕輕叩了叩陸潋的房門。
沒有回應,但秦垢知道陸潋已經聽到了,便直接推門走了進來。
陸潋居然沒有休息,此刻正坐在書桌上看着書。
“你看起來狀态不好,不休息嗎?”
陸潋合上了書,灰色的眸向他望過來:“什麼事?”
“給我們的大病号熬了雞湯,喝吧。”秦垢笑着把雞湯踢了過去。
陸潋挑了下眉:“你自己熬的?”
“不然呢?”秦垢扣了扣桌角,顯然十分不滿意,“戈爾戈納島可沒有哪個餐廳還會有閑情逸緻做雞湯。”
雞湯放到桌上,金黃色的液體上飄着淡淡的油沫,看起來确實是熬制了非常久,色香而味全。
陸潋看了這碗雞湯一會兒,伸出手端起來。
秦垢一錯不錯地盯着。
眼看雞湯就要被送到陸潋的唇邊,他的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空氣在一瞬間變得靜止,連雞湯本因為動作而蕩起的波紋也消失了。
隻聽見陸潋緩緩說:“我居然不知道,你還有給别人下藥的好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