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左右肩上趴着小鳥,和已經比拳頭大的小水母,她将所有朋友攏在一起,抱緊。
“想我了嗎?”
“撒咔。”“秋秋~!”“啾!”
混亂的聲音響成一團,但表達的卻是同一個意思。
朋友們圍在一起貼貼蹭蹭,郁青的心一點點被填滿。
“嗷嗚——”
耳邊傳來了悠長又熟悉的嚎叫聲,那聲音越來越近。
沒一會兒,郁青聽到奔跑時踩過草地,蹭過灌木叢的沙沙聲。
幾隻健壯的四足星獸帶着幾隻小獸鑽出樹林。
其中一隻尾巴狂搖飛撲而來。
郁青張開雙臂。
“我們回來了。”
*
再次離開前,郁青和朋友們約定好了下回見面的日期,而不是和上回一樣不确定地含糊其辭。
經曆過上次的分别,這回星獸們就有了準備,知曉郁青不是一去不複返,情緒好了很多。
甚至活潑如粉腹飛鼠,還想要跟郁青一起下山去看看。
但是星獸黑戶在社會上寸步難行。
在自己足夠強大,有一定話語權之前,郁青不敢貿然讓它們出現在其他人類視線中。
留下了一些專門給星獸買的玩具,又帶走親朋好友的禮物——包括水果、松枝和漂亮石子兒等——郁青和又變強了的兩小隻回到人類城市。
經過兩次高強度特訓,風翎莺的元素等級坐火箭一樣達到了25級,目前在翠青山内,不管對手是不是克它,它都能打敗,可以說是三星以下無敵手。
郁青和它本鳥商量後,一同決定暫緩它的升級速度,以免拔苗助長,根基不穩。
風翎莺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去沉澱之前所得,另外,學習新技能的事情該提上日程了,風卷的攻擊力不太夠用,需要學一學傷害更強的技能。
球水母進步也很大。
不過不是在等級上大跨步前進,畢竟它還是個寶寶,先前大半個月主要以吃好睡好長身體為主。
每天都能吃到元素樹果,使得球水母成長效果顯著,現在光它的折疊傘帽,就有兩個拳頭加起來那麼大了,直徑十多厘米,長得很健康。
等級也邁過了一星,這次訓練完,剛剛升上了13級。
周六一早,郁青徒步三公裡,從山裡走到公交車總站,又轉了一次車,她背着半人高的行李在少年宮站下了車。
她的模樣和周圍選手格格不入。
山裡條件不好,沒法好好洗漱,她身上雖然不臭,卻免不了看上去灰撲撲的。
和周圍專門打扮了一番、光鮮亮麗的對手相比,差距就有點大了。
這種不一樣讓對手們下意識遠離她,偶爾用或嫌棄或好奇的眼神打量她。
郁青不在意,甚至覺得周圍有真空地帶的情況才是她所适應的。
她随便掃了一眼其他人,扭頭和球水母交流。
這次少年杯,對參賽星獸的要求是小于等于15級,她從報名起就确定了要讓球水母上,這會兒正在給第一次打比賽的小水母做心理輔導。
“緊張嗎?一會兒看台上人更多。”
球水母的觸須緊緊扒拉着禦獸師的衣服,傘帽上的線條組成一個緊張表情。
“别怕。”郁青的語氣依舊平淡,“你的等級超過在場9成星獸,而我的指揮水平是這些新手的五倍,我們會赢。”
少女姿勢随意地靠牆站着,以陳述真理的口吻說着會被旁人罵驕傲自大的話。
但在球水母看來,郁青像是沉穩的山,寬廣的海,讓它很有安全感,讓它心中那一點彷徨消失得無影無蹤。
“波噗!”拿冠軍!
半透明粉色果凍親了親禦獸師,熱血沸騰地許下豪言壯語。
“我相信你。”
郁青用食指摸了摸它軟滑Q彈的身體。
然後偏頭看向身邊突然出現的女孩子,給了對方一個詢問的眼神。
“學姐……”剪着學生頭的女生垂着腦袋,手指攪着衣角,郁青隻能看見她的發旋、下巴尖,和發紅的耳朵。
郁青歪頭,試圖從這點線索判斷她是誰,然而失敗了。
“什麼事。”
“那……那個……”女生支支吾吾,“學姐要不要,要不要把球水母收回去呢?”
說完後連忙擺手,開始疊保護buff一樣補充加道歉。
“對不起,我沒有别的意思!那個、如果放出來的話,别人就清楚學姐使用的星獸了。而且,現在就把星獸放出來,會給學姐的精神力增加負擔吧……對不起,我知道學姐很厲害,不是不信任您,隻是随便說說……”
她語無倫次起來,看起來快把自己說哭了。
郁青感受到她話裡的真摯,平淡地打斷了她的慌亂無措。
“正常情況下,你的判斷是對的,無需道歉。”
“學姐……”學生頭學妹擡頭,一臉感動。
“但我不正常,不用擔心。”
學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