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解散後起,幾人就一直在群裡讨論進入金城殿堂的辦法,但直到放學後他們再度在聯絡通路集合時,依然沒有得出一個有效的能夠解決問題的點子。
事實上最有效的方式應該是直接改變金城本人的認知,然而直面□□的首領……這對他們幾個普通高中生而言,難度着實高了些。
“又見到你們幾個聚在一起了。”
突然出現的新島的聲音令衆人迅速收起面上的愁緒。“你有事嗎?”杏冷漠地問。
“沒什麼。”會長也不惱,氣定神閑地答她,“就是正好路過,看到你們好像陷入了困境?”
“怎麼,難道你還想幫忙嗎?”杏冷笑一聲,嘲諷道,“還是免了吧,就算你是學生會會長,對我們的行動而言你也派不上任何用場。”
“派不上……用場……”新島臉上的表情倏然間變得有些僵硬。
“她說的沒錯。”祐介還煞有其事地回答她。
新島下意識得移開了與他們對視的目光,“我才……不是……”她小聲地喃喃着。
也不知在那個瞬間她做出了個什麼樣的決定,再度看向他們時,此前映在這位學生會會長瞳中的淡定與從容已然消失地一幹二淨,“剛才你們不是說,沒法見到□□的首領,那個叫金城的人,是嗎?”
“你又想做什麼?”龍司不悅地問。
“我會讓你們和他見面的。”丢下這句話後,新島果斷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向人群。
會長的這副狀态實是過于反常。幾人見狀不對,急忙追着她的背影而去。然而涉谷人來人往,他們一路追到中央大街就失去了少女的蹤迹。
“這可不妙,希望她不要做傻事才好。”祐介焦慮地自言自語。
正當幾人無計可施之時,蓮的手機忽然響起,接通後,通話另一端傳來了新島異常冷靜的聲音,“是我,新島真。現在就這麼給我聽着,别忘了錄音……”
在一陣窸窣的響動後,手機裡模糊地傳出了新島向在中央大街徘徊的小混混們提出要去見金城的要求。
“這也太蠢了。”她那瘋狂且不計後果的舉動讓祈都生出幾分惱意,忍不住再度急迫地展開搜尋,但是找到她所在的位置時,卻隻看到少女被幾個混混架上車後,車輛絕塵而去的背影。
多虧有祐介記下了車牌号,衆人攔下一輛出租車後一路追蹤,最後到達了一家裝修浮誇華麗的娛樂會所。龍司不良少年的氣場全開,領着他們一路沖到會長在沒有挂斷的電話中刻意提到的豪華包廂。撞開門後,率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新島被一名面貌兇狠的壯碩男人反剪雙手鉗制在一旁。
“新島學姐!”
龍司性子最急,一見如此情形就立刻想上前将新島從那人的桎梏中解救出來。不過他隻來得及跨出一步,就被一旁的祈扯了回來,“等等。”
室内除了新島與扣着她的男人之外還有另外幾名男女,其中唯一一個坐在沙發上的是個體态肥碩,滿臉肥肉的男人,他一手攬着身旁衣着暴露的女性的肩膀,另一手在随意把玩着的,好像是新島的手機。
金城的臉孔長得比祈想象中的更年輕些,但這可不意味着他的行事作風會如同那張肉嘟嘟的圓臉一般“天真可愛”。他直接拍下了衆人與桌上煙酒的合照,以此為挾要敲詐他們300萬日元。且通過新島的手機,這位老奸巨猾的□□首領也猜到了他們正在進行通話錄音的事實,對此他殘忍地表示,如果他們敢用這段錄音去報警,他就會用另一種更極端的方式毀了他們的家庭。
“對不起……把你們都卷進來了……”離開會所之後,新島總算是意識到事态發展到了什麼樣的地步,她慘白着一張臉,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是我太傻了……”
“你終于發現了?”走在最後的祈寒着臉突然開口,以往龍司脾氣暴躁時提着嗓門對她大吼大叫都不見她有任何情緒的起伏,可如今聽她的語氣卻明顯能感受到一絲再難以隐忍的怒火,“那想必學姐也清楚地認識到,這是個什麼樣的目标了吧?”
她的話語頓時令新島滿面疚色,“我真的很抱歉……要不這樣吧,錢我來想辦法,金城的這件事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不,”沒想到,依然是祈第一個出聲否決了她,“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怎麼可能就‘到此為止’了呢?!”
“哦?”龍司難得敏感地抓住了其中的關鍵,“這麼說,這回是真的達成‘全員一緻’了?”
蓮也跟着看向祈,“下定決心了?”
“嗯。”祈認真地點頭。
糟糕的不是那“三百萬”,而是被金城捏在手中的他們的把柄,隻要有那張照片存在,金城就可以以此為所欲為,包括随意擺布他們、乃至他們的家人的人生。
事情至此,便已經是不得不做的地步。
“那麼,”龍司兩手一攤,“現在的問題就是該如何搞定那個‘銀行’了。”
他無心的感歎卻讓其他幾人即刻變了臉色。可想要掩飾也來不及了,新島清晰地聽清了龍司說的每一個字,“銀行?”
“啊對了,那個銀行……!”忽然,摩爾加納一副茅塞頓開的模樣,“我想你們的這位會長這次也不算是惹了麻煩,而是幫了大忙!”
按照摩爾加納的理解,成為金城敲詐對象的新島在金城的認知中已經成了會為他的銀行提供金錢的客戶。如果他們領着新島進入異世界,說不定金城的銀行自動會向他的這位大客戶敞開方便之門。
幾人專注地聽着摩爾加納的講解。而這副場景落在仍是一頭霧水的新島眼中,隻會讓她愈發不安,“你們是在和……貓……?那個,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