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來嘗嘗吧,”鄧布利多竟然真的端來了一碟太妃手指餅幹,餅幹上裹着濃厚的蜂蜜糖霜,甜蜜的味道鑽進鼻子裡,“我認為味道很不錯。”
他神色悠閑,仿佛真的隻是想邀請蕾珀蒂品嘗甜點,也或許是在等面前的人先開口。
“我可以信任您嗎?”蕾珀蒂從盤子裡捏起一塊餅幹,放在嘴邊,而後又放下手,誠摯地問道。
“聽起來你似乎有秘密要告訴我,”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我當然希望你能相信我。”
“不如我先講一個秘密,我們交換一下,這樣聽起來比較公平。”接着他孩子氣地建議道。
蕾珀蒂心底裡的緊張被眼前頑童一般做派的偉大巫師撫平,她将手裡的餅幹一口塞進嘴裡,“好啊。”沾着餅幹屑的嘴角翹起,愉快同意。
鄧布利多輕輕點頭,繞過面前的桌子朝那一面擺放着各種亮晶晶的玩意和書籍的櫃子走去,他從中抽出一本書。
蕾珀蒂看到那是一本《撥開迷霧看未來》,她想起來在三年級被古代魔法送到這裡的第一天晚上,鄧布利多教授也拿着這本書。
隻見面前的白胡子巫師翻開厚厚的書本。在他翻開的那一面裡夾着一張占蔔卡牌。
“看看這個,蕾珀蒂。”鄧布利多教授将卡牌遞給她。
卡牌上描繪着一個身穿深綠色铠甲捏着銀色刻紋矛槍,站立在湖邊,凝望遠眺的騎士。
“這是帕西瓦爾!”她深刻地記得在複活節假期回程的列車上,她就從勒妮的手中抽出過這張卡牌。
她視線下移,聚焦在圖畫下的預言詩上:
跨過日月的奔襲,
名為自由的流星于觀測之地降落,
魔王珍藏的寶盒将被最純潔的騎士打開,
流浪的旅人懷揣掀開黑暗的力量,
在帷幕升起之時,
持矛的勇者才能将它刺穿。
這上面的預言詩果然也是一字不差。
“這是占蔔卡牌,我之前抽到過這張帕西瓦爾,在勒妮第二次為我占蔔的時候。”蕾珀蒂擡頭不解地看向鄧布利多,“這跟秘密有什麼關系呢?難道教授您相信占蔔嗎?”
“其實這是我在天文台下的樓梯上無意中撿到的,”鄧布利多抽回卡牌,仔仔細細地看着下方的預言詩,接着說,“我一般是不相信占蔔學的,你知道,有太多的騙子總是自诩為先知,不過有意思的是在我撿到這張預言卡牌的下一刻,這上面寫着的詩句便實現了三行。”
“實現了三行?”
“仔細看看,蕾珀蒂(Liberty)。”鄧布利多輕笑着将卡牌再次遞給面前的小女巫。
“名為自由的流星……自由……”蕾珀蒂驚訝地擡起頭,“你是說這代表的是我,我名字的意義便是自由,這三行表示的是我打開了盒子,并且被送到了1973年的霍格沃茨天文塔上。”
“可是魔王又是誰?難道它指的是薩拉查·斯萊特林嗎?”蕾珀蒂皺起眉,她可不記得薩拉查·斯萊特林有魔王這一稱号。
“你知道帕西瓦爾(Percival)嗎?”鄧布利多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意味深長地問道。
“他是圓桌騎士之一,被譽為最純潔的騎士,我的養母維爾夫人在我小時候給我講過這個故事。”
鄧布利多贊同地點頭,“其實帕西瓦爾的名字還有另一層深意,(Percival)帕西瓦爾的意思是刺穿帷幔或者穿過山谷,帷幔在魔法世界也通常代表着另一個意義——那就是死亡。”
“難道您想說,這裡預言着刺穿帷幕,超越死亡的未來嗎?”蕾珀蒂面上帶着些不贊同,她小聲嘟哝,“預言詩怎麼可能完全準确,命運和未來都是把握在自己手上的。”
鄧布利多教授聽見了蕾珀蒂的小聲反駁,他呵呵笑起來。“可是如果預言為我們帶來了黑暗中的一絲希望,那我們為何不去相信它一點呢?”
“有時候預言所帶來的不是未來,而是未來已存在的過去。”
蕾珀蒂有點被這話繞暈,她想起來她的朋友勒妮·迪斯卡特似乎也說過差不多的話。
“那您的意思是……您相信我是預言中的希望,我就是那個帕西瓦爾?”她問出這話時,臉上泛出些害羞的紅暈。直接說自己是未來的希望,是救世主什麼的還真是讓她有些不适應。
“至少在我一直以來的觀察下,你和‘純潔的騎士’以及‘勇者’這些形容并不是背道而馳的。”鄧布利多拍拍她的肩膀,“當然在守規矩上,你和你的朋友們還有老長的路要走呐。”
這下,蕾珀蒂的兩隻耳朵都變紅了,她有些害臊地低下頭。
她懷疑鄧布利多對于他們在霍格沃茨闖下的大禍小禍已經了如指掌。
“好吧,這些先放到一邊,我想我該說出我的秘密了。”蕾珀蒂覺得自己的秘密可太多了,一時之間不知該從何說起,沉默片刻,“您知道該怎麼解救出困在物品之中的靈魂嗎?”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