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拉斐爾踢的是前鋒,我觀察過皇馬,競争激烈。”安德森平靜地說,似乎并不擔心這會引起拉斐爾一家的不快,“而馬競青年隊之前解散了,勞爾,噢,你們可能沒有聽過勞爾,總之他們雖然說要重組青訓營,但暫時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内。”
有道理,有道理!哈維爾連忙點頭。
“去拉科魯尼亞試訓是我已經安排好的。拉科90/91賽季升入甲級,第一年成功保級,第二年拿到第三名,第三年你們應該也知道的,一路凱歌直到最後一輪不幸丢冠。上賽季還是拿了亞軍,不過他們有國王杯。”
安德森為這三個阿根廷人介紹了一下拉科魯尼亞現在的成績,才看向拉斐爾,“他們現在正在大力發展青訓,而且我已經聯系好了。機票往返費用我來出,如果試訓成功,那麼你聘請我當經紀人,如果失敗,我就繼續為你找一家俱樂部,比如葡萄牙的。”
“安排好的?”拉斐爾挑眉問,“和青訓主管?”
“不,”安德森微笑着說:“是俱樂部主席倫多伊羅。我采訪過他。”
這下拉斐爾說不出拒絕的話了。
他的确是可以自己去試訓,但拉科魯尼亞此時幾乎是媲美豪門的選擇。
“成交。”
安德森笑着對他伸出手,拉斐爾瞄他一眼,果斷和他擊掌。
瓦倫西亞直飛拉科魯尼亞要接近兩個小時,可謂橫跨西班牙。
為了給安德森節省費用,哈維爾沒陪着一起來,但在出發之前,拉斐爾在哈維爾試圖親親他的時候,抓住他的脖子,威脅他——
“如果敢不聽話、敢胡搞、敢偷錢、敢再吸大麻,我就把那玩意兒全塞在你的鼻孔裡,然後讓你當個獨蛋俠!聽懂了嗎?”
哈維爾唯唯諾諾,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拉斐爾這才放過了他。
拉斐爾一點都不同情這家夥,他了解維羅妮卡,也了解這家夥,沒有他威懾,維羅妮卡必然沒辦法像以前那樣約束他。
這也導緻哈維爾送他出門後如釋重負,也如獲新生。
幾秒鐘後他就盯向自己的胯·下,這次的威脅是不是太嚴重了點?
獨蛋俠?獨蛋俠???
他可是他的親哥哥!親的!
拉科魯尼亞,嚴格來說是皇家拉科魯尼亞競技俱樂部,盡管有着“皇家”的頭銜,在曆史上卻是一隻不折不扣的草根球隊。
但這賽季不同了,如安德森所說,他們終于有了一座國王杯,還擁有繼續參加歐洲聯盟杯的資格。
連續兩個賽季都倒黴地丢掉了聯賽冠軍,而且是丢給巴薩一個,又丢給了皇馬一個,這讓拉科變成了西甲少數遇到“西甲雙雄”不慫的球隊,他們也用戰績為自己赢得了“超級拉科”的美名。
而帶領拉科走向成功的,就是88年才當選俱樂部主席的倫多伊羅。
拉科也很具有西甲特色,在西甲球隊改制前也是一家會員制俱樂部。
改制前就當選的倫多伊羅這個主席并沒有皇馬、馬競的主席那樣有錢,他在當選之前是一位律師,也曾當選過市議員。在成為拉科魯尼亞俱樂部的主席後,他真正的輝煌人生才正式開啟。
拉斐爾對這位主席的了解,源于未來的葡萄牙經紀大鳄——豪爾赫·門德斯。
門德斯的第一筆生意,就是在1996年将努諾送到了拉科魯尼亞。
那時的門德斯毫無名氣,一文不值,就已經可以在倫多伊羅的辦公室來去自如。
既是因為拉科這個西班牙西北部海港城市距離葡萄牙更近,也體現了倫多伊羅“親民”的一面。
受益于此,曾經采訪過他并且有過幾面之緣的小記者安德森才能将拉斐爾推銷給他。
是的,拉斐爾已經從兔子這裡搞清楚了安德森的情況。
安德森工作的西班牙第五台剛開播沒幾年,原本隻在馬德裡和巴塞羅那播出,開播一年後才面向整個西班牙播放。
他的性格不如奧裡奧爾圓滑,也并不适應第五台的工作氛圍,想要轉行成為一名足球經紀人,并且已經取得了經紀人資格。
離開機場,他們很快來到了拉科魯尼亞的訓練基地,并且見到了倫多伊羅。
身為俱樂部的主席,倫多伊羅的辦公室并不奢華,甚至可以用簡樸來形容。他在看到拉斐爾後很熱情地和他打了招呼,看上去對他十分好奇。
“這就是你跟我說的那個阿根廷天才?”
“奧古斯托,你肯定能等到好消息的!”安德森看上去自信滿滿,這讓倫多伊羅也笑了起來。
拉斐爾并不關注這些,他的關注點是即将到來的試訓。
“U17?你确定?”安德森在和青訓主管溝通之前跟他再次确認。
拉斐爾挑眉。
安德森隻能做了個“OK”的手勢,找主管溝通去了。
拉斐爾自然是有信心的。
他在虛拟世界裡早已帶領U19征戰荷蘭青年聯賽,并捧起獎杯,并且被升上了一線隊,眼下一個拉科的試訓,有什麼拿不下來的?
這時候的試訓也很簡單,并沒有安排諸如帶球跑或者繞杆之類的簡單項目,而是在詢問了他的位置後,給了他一件背心,讓他更換自己帶來的球鞋,熱身。
拉斐爾系鞋帶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這是可以壓下扳機,拆開炸彈,拿起餐刀進行手術的手。
此刻拉斐爾才明白,在他内心深處,那個身穿藍黃球衣,并且希望有一天能夠身披藍白球衣的少年,已經期待這一刻,期待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