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浮看着眼前這個近兩米五的強壯男人,一股莫名的危機感湧上心頭,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後退幾步,強撐着笑臉,跟他打了一個友好的招呼:
“額,哈喽?”
對面沒有回答,因為男人超出人類極限的身高,加上洞穴中光線昏暗的緣故,江浮看不清男人臉上的表情,隻能看見男人鼓鼓囊囊,力量感爆棚的肱二頭肌。
這一拳頭下來,是真的可以把江浮腦袋打掉的,不開玩笑。
還不等江浮再次開口,身後的利歐就不滿地大吼道:“你是什麼人?竟敢對我們的神使大人不敬!”
“嗯?”
兩米五意味不明的輕嗯一聲,江浮頓感不妙。
偏偏身後還有一個不怕死的頭鐵哥,“哼,告訴你吧,江浮大人可是青龍神君派給我們的神使,不僅……唔”
利歐還未說完,就被江浮一把捂住嘴巴。
江浮:可求求你了,閉嘴吧兄弟,我這個神使算不算個東西我自己能不知道嗎?請讓我多活一天謝謝!
門内的兩米五大個終于彎腰從狹小的門中走了出來,或者準确的說,滑了出來。
男人體魄強健,長得極為高大,上半身赤身,脖頸上挂着些亮閃閃的東西,下半身是一條藍色的蛇尾,厚重鋒利的鱗片在岩石上發出“窣窣”的聲響。
仿佛死神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利歐現在倒是知道害怕得抱緊江浮,雙眼緊張的看着眼前怪異的男人。
蛇尾滑動,盤踞在石壁突起的岩石上,男人面無表情的湊到利歐的面前,猩紅的蛇信從口中吐出,舔舐過利歐白皙的臉龐,似乎是在辨認身份:
“人魚族的小家夥,這裡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說完,蛇尾卷起利歐,把人甩出山巅隻留下一串“哇哇哇”的聲音。
“現在”
男人收回蛇尾,把江浮團團圍住,“到你了,奇怪的人類。”
猩紅的蛇信仔細的舔舐完江浮的臉,江浮忍受着冰涼黏膩的蛇信,做出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實則掌心的異能正蓄勢待發。
正當江浮準備先出手試探一下這個蛇尾怪物的實力時,耳邊突然響起男人低啞的嗓音:“你認識戴維瓊斯?”
江浮聞言下意識看了眼蛇尾男人的眼睛,神色淡漠,仿佛随口一問。
江浮:難道是友軍?
不過按照戴維瓊斯那種鼻孔朝天的對人态度,能有友軍那就見鬼了!仇人還差不多。
江浮思索幾秒還是選着不認識,“聽說過”
“嘶啊~”
蛇尾男人半眯眼睛,突然把江浮用蛇尾卷起,嘴中吐了吐猩紅的蛇信,嗓音陰冷:“撒謊的孩子可是要被嚼碎骨頭,吸幹血肉的哦”
說着還友好的給江浮展示了一下他自己黢黑的,鋒利的指甲。
江浮猶豫幾秒試探性的說了一句:“好吧,其實我認識戴維瓊斯,唔!”
江浮才說完這句話,腰上的蛇尾瞬間收緊,似乎想硬生生的擠爆自己的内髒。
我艹,果然是戴維瓊斯的仇人!
江浮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那條醜陋黏膩的章魚,他……”
果不其然,江浮罵了一句戴維瓊斯後,腰間蛇尾的力道立刻松了下來。
下一秒,蛇尾男人的臉就湊了上來,湛藍色的獸性豎瞳泛着好奇的神色。
江浮捂着腰,閉眼張口就來:“他年少時愛我曾曾祖母如癡如狂,結果到了結婚儀式上卻不顧衆人阻攔,竟然當場抛棄我的曾曾祖母!”
江浮的話成功引起了蛇尾男人的興趣,他把江浮放回地面,高大的身軀慵懶的靠在岩石上,神色悠閑,一雙湛藍色的眼睛興趣盎然的看着趴在地面上的人類。
“繼續”
果然沒有哪個物種可以拒絕死對頭的狗血八卦。
對不起了,戴維瓊斯。
江浮嗖的一聲站起來,開始聲情并茂的講述戴維瓊斯和他某位薛定谔的曾曾祖母的愛恨情仇:
“想當年,我的曾曾祖母膚白貌美,飽讀詩書,一手鋼琴彈得那叫一個出神入化,聽過的音樂家都隻誇她是古往今來最有天賦的女子之一。”
江浮語氣中充滿了自豪之情。
狗血虐文第一步:把你的主人公塑造成一個集美貌善良才華為一身的奇女子。
“按照我曾曾祖母的才華和身份原本可以嫁給一個溫和紳士的貴族,然後繼續在音樂界施展她自己的才華”
“但,這一切,都在一個雨夜悄然改變。”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黑夜,我的曾曾祖母參加完一個貴族夫人的晚宴,坐馬車回家的途中卻聽見黑暗的巷子裡傳來一陣虛弱的求救聲”
這時候,江浮突然轉身,“你猜猜,那是誰?”
蛇尾男人正聽得起勁兒,被江浮突然的轉身吓了一跳,蛇尾巴尖都掉在了地上。
看向江浮的湛藍色眼睛泛起危險的弧度。
江浮急忙咳嗽兩聲,繼續說道:“母親雖然害怕,但還是親自下車看了看,卻發現是一名受傷昏迷不醒的男人。”
“這個男人金發碧眼,帥氣逼人,母親對他一見鐘情不顧家人反對把他帶上馬車,帶回府邸養傷。”
“在養傷期間,男人也對我的曾曾祖母動了心,他們一起在月下許下相愛一生的承諾,曾曾祖母為了他更是拒絕了一直深愛她的貴族未婚夫。”
“然而,在我曾曾祖母滿懷欣喜準備婚禮的時候,這個男人卻在婚禮現場逃婚了!不僅如此,我曾曾祖母的父母也被人莫名其妙的殺害了。”
“孤立無援的曾曾祖母在苦苦維持家族的時候,還不忘尋找男人,結果卻得知竟然是男人安排的殺手殺掉了我曾曾祖母的父母!”
“哇哦~”
狗血上腦的蛇尾男人興奮的甩了甩尾巴。
“原來這個男人是曾曾祖母父親的仇人的兒子,為了報仇才接近曾曾祖母,目的就是要讓曾曾祖母家破人亡!”
“好在,我曾曾祖母在我曾曾祖父的幫助下重新振興家族,也開始四處追殺這個男人。”
“但這個男人狡猾至極,竟然攀附上了一個神秘的女人,在這個女人的幫助下,他成為了死亡之船—飛翔的荷蘭人号的船長,成為了不死之人,一直在海面上興風作浪。因此我曾曾祖父母也遠渡東洋離開了這片傷心地。”
“我這次回到加勒比海就是為了複仇!”
江浮講完擡眼看了看蛇尾男人,顯然他對他的話深信不疑,臉上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為了避免他問出什麼更加細節的問題,江浮在男人開口說話之前搶先一步問出聲:“請問,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