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獺無辜:“嘤嘤”
跟成精了似的。
其他海鮮船員上前對上它無辜圓溜的眼睛,沉默三秒,然後開始七嘴八舌地勸阻江浮,“它好可愛,放了它吧!”
“就是就是,小船先生,它也沒吃幾個貝殼,放了吧!”
“江江,我不想吃它。”
……
江浮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我也沒想吃它啊,把海獺丢給哈美黑特,讓他從哪裡抓的就放哪裡去。
回到火鍋旁,魚頭,魚丸,大蝦下鍋打底,江浮用筷子夾起一大片章魚觸手切片,給海鮮船員們打樣兒,
“像這些切成薄片的肉類,用筷子夾着放進鍋裡,不要松筷,上下七八次,看它微卷,變色就可以吃了,就像我這片,就可以了。”
江浮夾着這巴掌大的章魚觸手切片在火鍋上晃了一圈,然後放進他調好料的碗裡,“然後裹上你們碗裡五顔六色的調料,最後吹一吹,就可以吃了!”
海鮮船員們面前的蘸料碗都是江浮調的,脆脆的海石花,碎碎的花生米,白色的香芝麻淋上生抽,蚝油,陳醋(這都是江浮在白帽子灣釀出來的),蔥蒜香菜辣椒各來一點,加上點海葵糖,最後倒入适量橄榄油,攪拌攪拌,香氣撲鼻。
火紅的湯汁浸入觸手切片軟嫩肉質,在美味的蘸料碗中翻滾一圈,入口,頂級美味綻放在舌尖,味蕾無比誠實的把它的鮮香十足傳遞到大腦皮層,讓人身心都無比滿足和幸福。
“嗯~好吃!”
江浮回味完,低頭一看,鍋裡的大蝦,魚丸,魚肉還有章魚觸手切片全都被海鮮船員用叉子叉進了他們的碗裡,隻剩下土豆片和一片綠油油的蔬菜在沸騰的鍋邊安穩不動。
江浮:……“再切!”
新的一輪魚肉和貝殼上桌,已經吃過一輪的海鮮船員伸叉子的頻率漸漸降了下來。
俗話說 好菜得配好酒!
随着幾聲清脆悅耳的“啵啵啵”聲,每一個海鮮船員手上都捧着一瓶朗姆酒,就連最小的小馬修也不例外。
“給!”
阿羅格遞給江浮一瓶朗姆酒,江浮左右手還端着盤子,拿着筷子,手忙腳亂接住,周圍的海鮮船員們随即爆發出一陣歡笑,大家高舉着朗姆酒瓶,大叫着,“cheers!”
江浮也被他們快樂的情緒感染,咽下魚丸,高舉着朗姆酒大叫,“幹杯!”
七八瓶朗姆酒瓶清脆響亮的碰撞聲,船員們的歡笑聲蕩漾在荷蘭人号的每一塊地方。
火鍋湯越熬越辣,各種菜肉越吃越少,朗姆酒空了好幾瓶,歪歪扭扭的滾落在甲闆各處。
月亮高懸加勒比海,甜蜜的酒意漸漸湧入大腦,操控着他們的四肢開始快樂的舞蹈。
“We pillage, we plunder we rifle and loot”
(我們趁火打劫,掠奪行竊)
“Drink up me hearties, yo ho”
(幹杯,老夥計,喲吼!)
“We kidnap and ravage and don't give a hoot”
(我們打家劫舍,窮兇極惡)
“Drink up me hearties, yo ho”
(幹杯,老夥計,喲吼!)
“Yo Ho, Yo Ho, a pirate's life for me”
(喲吼,喲吼!海盜生活樂逍遙!)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三三兩兩的海鮮船員們跑到空曠的甲闆上,手上拿着朗姆酒,學着岸上那些貴族晚會上的交際舞,互相挽着對方的手臂,不倫不類的跳着。
跑調颠倒嘶啞的歌聲,快樂滿足自由的笑聲都來自那群軀體怪異,面容可怖的海鮮船員,從加勒比海上方看飛翔的荷蘭人号,甲闆上這群不人不鬼的怪物好似瘋癫一般揮動着四肢。
外人看來可怕的瘋癫,在江浮眼中海鮮船員們雖然醜醜的,但不妨礙他們可愛的靈魂。
江浮感覺視線有些搖晃,用叉子叉了好幾下才叉起一小塊魚肉,嚼吧嚼吧咽下肚,看着甲闆上歡笑炸亂的場面,也高舉着朗姆酒興奮的大叫着加入這場快樂的舞動,接着甲闆上響起了青年醉醺醺的跑掉歌聲,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什麼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
“什麼樣的歌聲才是最開懷!”
“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
“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
“留下了!”
……
甲闆上的海鮮船員們雖然沒有聽過江浮口中的歌謠,但它強烈的節奏感和酷炫的韻律讓他們火速接受,哼着蹩腳的中西混合調調跟着江浮左右晃動腰臀。
江浮:“彎彎的河水從天上來”
海鮮船員:“唻!”
江浮:“永遠都唱着最炫的民族風”
海鮮船員:“珠珠粉!”
江浮唱幹了口,仰頭喝酒,被人推攘着撞到手臂,美味的朗姆酒瞬間撒的到處都是,此刻江浮的腦袋暈暈的,隻知道砸吧嘴疑惑嘴裡為什麼沒有酒了。
青年張着嘴,上下搖晃着酒瓶,迷離又認真問酒瓶,“why沒酒?”
一道肌肉強健的臂膀攬過江浮的肩膀,約克奪過江浮手上空掉的酒瓶丢掉,塞進一瓶新的朗姆酒,一邊大叫着繼續唱,一邊把酒瓶口往江浮鼻子上怼。
這時,舵輪旁的階梯上傳來一陣悠揚凄美的樂曲聲,卡榮爺爺波動着一把簡陋奇怪的樂器,那是約克用船上的破木闆給他做的五弦吉他,他沙啞溫柔的哼唱着歌謠:
“Upon one summer's morning”
(在一個夏日的早晨)
“I careless did stray”
(我不小心迷了路)
“Down by the Walls of Wapping”
(在沃平牆下 )
“Where I met a sailor gay”
(我遇到了一個水手)
“My heart is pierced by Cupid”
(我的心被丘比特之箭射中)
“I disdain all glittering gold”
(我對閃閃發光的金子也不屑一顧)
“There is nothing can console me”
(除了我那勇敢快樂的水手)
“But my jolly sailor bold”
(才能讓我得到慰藉)
溫柔的歌聲讓原本群魔亂舞的海鮮水手們全都坐到甲闆上,相互靠着姿勢随意,歪頭斜腦的呆呆看着樓梯上的卡榮爺爺。
莫名的哀傷湧上每一個海鮮水手的心頭,晶瑩的淚珠劃過他們非人的面孔,他們想起來岸上的妻子,父母,姐妹兄弟,長久漫長的航海生活把那些記憶都模糊了,那些美好溫馨的人類情感似乎也被封鎖在那片幹燥溫暖的陸地上。
卡榮的歌聲喚醒了他們人類的情感,也喚醒了他們對自由的極端渴望。
愛情歌謠最後被每一位海鮮船員哼唱在口中,回到岸上,回到家人的身邊的念頭從他們的心底重新破土而出,茁壯成長,隻需要一點點時機便可高聳入雲,帶他們逃離這艘詛咒之船。
海鮮水手們的心路曆程,飛翔的荷蘭人号船長并不知曉,此刻他正和心愛之人在溫暖的船長室内縱享極樂。
江浮聽着歌謠抱着空酒瓶歪歪扭扭的倒在加農炮旁,臉頰上突然觸碰到一道軟綿綿,冰冰涼的東西,江浮含糊不清的喊了聲克拉肯。
克拉肯滑動到江浮臉頰邊,被他一把撈到腦袋下,Q彈冰涼的章魚身體高度正好,江浮非常滿意這塊枕頭,蹭了蹭,抱着朗姆酒瓶陷入沉睡。
隻是出來讨食物的克拉肯無奈蠕動觸手:……再次被壓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