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冰巧:……
最讨厭謎語人了!
預言家似是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雲裡霧裡的,于是她很快解釋道:
“抱歉,說習慣了,一時有點改不過來。”
莫冰巧and許星瀾:……
預言家:“妹妹在‘未來’已經留下了修改結局的契機,現在,我們隻需要找到那個‘契機’就可以了。”
許星瀾皺眉:“可你都說了,是在‘未來’留下的,那處于‘過去’的我們,怎麼找?”
預言家笑了笑:“不用擔心,會找到的。跟我來。”
說着,預言家揮了揮手,這片純白的空間便開始逐漸淡去,而不遠處一直在呓語的其他無辜玩家也消失在了原地。
注意到許星瀾的視線,預言家好心解釋:“不用擔心,我隻是将他們傳送回了結算空間。”
許星瀾:“……我并沒有擔心那群人。”
那些人又和我沒關系,我為什麼要擔心他們?
周邊的白色漸漸消褪,連帶着另一邊漆黑的森林也随之淡去。
再次反應過來時,三人已然來到了喧嚣的商業街上。
預言家仍是身披寬大白袍,她示意兩人跟上,随後便像是有目标似的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街上的行人像是沒看見憑空出現的三人一樣,都一緻地忽略了這三人。就連與其他人格格不入的白色長袍也被所有人忽視,沒有引來一個視線。
很快,預言家就停在了一家咖啡館前。
帶着褐色花紋的落地窗矗立在路邊,映出咖啡館内正在品嘗着咖啡的零零幾人。
而在靠窗的位置,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了三人的視線。
窗邊的圓桌前,柔順的黑色齊肩發被束在腦後,紮成了一個馬尾。紅色的眸子看着桌上的書,低垂的側臉勾勒出完美的下颚線,昳麗的面容因陽光的照射鋪上了一層淡淡的輝光,顯得少年如同從畫卷中走出的神祇般,
神聖、不可亵渎。
但就是這樣一眼就能驚豔所有人的少年,明明坐在靠着街道的窗邊,但路過的人卻都對他視而不見,仿佛那裡什麼都沒有一般。
就像現在他們三人一樣。
将世界隔離,獨留自己。
忽的,翻書的手頓了下,少年側臉,擡頭看向這邊。
紅色眼眸中濃稠的惡意與戲谑頃刻間便将剛才的神聖之感擊得粉碎,獨留下那深不可測的黑暗深淵。
他看到他們了。
他能看到他們。
預言家的面容仍沒有任何變化,像是早就料到了般,随後她轉頭對着許星瀾,伸出了手。
許星瀾先是一愣,随後便反應過來,将一直保存着的一張紙條拿了出來。
這張紙條正是遊戲剛開始,那把鑰匙化為的“線索”。
他一直都不明白,這張紙條到底有什麼用。
但在看到少年的那一刻,他的大腦嗡鳴一聲,如天光破曉,瞬間理解了一切!
預言家接過紙條,不緊不慢地朝着窗邊走去。
少年還在看着這幾人,眼中濃稠的惡意與戲谑已然褪去,就好像剛才那驚鴻一眼隻是個錯覺。
此刻他正一隻手撐着腦袋,似笑非笑的看着朝他走來的預言家。
很快,預言家來到了窗前。
她将手中的紙條舉起,帶着字迹的那一面朝着窗後的少年。
少年将視線看去。
紙上隻有三個字:
【幫幫我】
許星瀾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切,垂在身側的雙手漸漸握緊。
按預言家所說,如果要拔除錨點,削弱系統,那就必須讓所有玩家在同一時刻放棄【活下去】這個執念。
如果要做到這件事,
要麼,就是真的讓玩家們都放棄,但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
就隻能通過一場盛大的欺騙,騙過玩家、騙過系統,以此,來讓玩家們“放棄”活下去。
這件事,
隻有巫子明能做到。
或許【幫幫我】這三個字不足以讓他幫助他們,但……
他一定會幫寫下這三個字的人。
… …
巫子明看了這三個字許久,随後才将視線從紙條上移開,并招了招手,示意三人進來。
很快,一個圓桌前,四個面對面,一時間陷入了沉寂。
坐在一側的巫子明忽然笑了笑,語氣輕松道:
“你們幹嘛都這麼嚴肅啊?不是要求救嗎?怎麼不說話了啊?”
聽到這話,許星瀾詫異擡頭:
“你答應了?”
巫子明笑着點點頭:“當然。不過我知道紙條上的字迹是假的哦~”
在場的三人,除了預言家,其他兩人皆是瞳孔一縮。
莫冰巧:“……那你為什麼還答應了?”
巫子明意味深長笑道:“因為我知道,字迹雖然是假的,但内容卻是真的。”
“她确實需要我的幫助。”
說到這,他話音一轉,臉上頓時換上了一副期待的表情,看上去竟是有些……可愛?
“話說,南柯呢?她在不在這個時間點啊?”
随後語氣又從希冀變成了幽怨:
“我在這找了好久,但卻怎麼也找不到。”
感受着對面戀愛的酸臭味,許星瀾一忍再忍,最後忍氣吞聲道:
“她不在這,應該還在未來。”
聞言,巫子明頓時一臉失落:
“那就太可惜了。你們這是【過去】、我那是【未來】……”
“也就是說,她确實在這個時間點的未來,也就是……【現在】。”
聽着巫子明的喃喃話語,許星瀾和莫冰巧皆是心裡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