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虔誠地尋求上帝的安慰。”
“……?”
“獵人的工作——在教堂裡,”羅德沒有放過這個嘲諷的機會,“看來上帝的庇護也沒有那麼有效,是吧?”
否則這種獵人活兒就不會落到這裡來了。
“……溫徹斯特運氣。”鮑比暗罵了一句,這兩個小子就沒有安穩的時候。他咬牙,并不信任羅德,可連日來在古籍中的埋頭苦幹卻找不出專門對付諾亞的方法。
不論怎麼翻找資料,文字中對諾亞的形容都不是什麼超自然生物。
這無疑讓人挫敗。
一個不知如何殺死的生物明目張膽潛伏在他們身邊,這對獵人來說實在是相當膈應。
把生死寄托在其他生物的善意上是最可怕的事情。
但,現狀卻已然很難改變。在研究有進展之前,鮑比不得不接受,隻能言簡意赅地表明電話來意,“之前的‘吸血鬼酒吧事件’出問題了。”
羅德挑眉,“怎麼,還能有漏網之魚不成?”
“不——”羅德做得很幹淨,沒有任何一個新生兒吸血鬼離開那裡,“但那件事蓋不住,已經引來了FBI專業部門的調查。”
這很緊急。
不論怎麼掩飾,哪怕用一場大火盡可能地掩飾了現場,那些被轉化的人都是切切實實地消失了。
死了那麼多人,意外也不是那麼容易僞裝的。
哪怕是溫徹斯特兄弟,也少有捅這麼大簍子的時候,處理起來的經驗也并不豐富。
當地的警局一定有人意識到了什麼——或者是在現場發現了某些疑點,所以聯系了FBI協查。
幸虧鮑比及時聯絡了當地的獵人幫忙留意狀況,否則FBI介入的消息不會這麼快傳到勞倫斯的手機裡來。
這種事,必須要提前做好應對準備。
這種級别的大案要案,若是被通緝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什麼是FBI?”
電話對面的鮑比一愣,他完全忽略了以羅德的身份,對現世的陌生。
不過,還不等他回答,羅德已經了然,“啊——我想起來了,是高級警察。”
她畢竟快速翻閱過薩姆的記憶,雖然那段記憶隻集中在薩姆當時思念的兄弟身上,導緻其他地方的信息并不詳盡,但FBI這個經常被兄弟倆利用的身份卻清晰地成為了一個知識點,被羅德用自己的方式理解着。
她失望地開口,“隻是人類警察而已啊……”
“時代變了,”鮑比嚴肅道,“我們生活在一個法治的社會,被FBI盯上是所有獵人最不希望發生的。”
羅德卻并不放在心上,普通的人類對她而言着實稱不上“問題”,但她眼睛一轉,惡趣味地開口,“那——看在我無聊的份兒上,要我幫你們‘解決掉’這個威脅嗎?”
字面意義上的,“解決”。
解決不了問題本身,那就解決制造問題的人。
這一向是羅德的辦事準則。
鮑比瞳孔一縮,摸不清這話究竟是玩笑還是認真。
——或許都有,身為諾亞的羅德顯然不把人命放在心上,哪怕隻是玩笑話也完全有可能付諸實踐。
“不,那隻會更麻煩,”殺怪物和殺FBI所代表的東西完全不同,鮑比謹慎道,“隻要告訴男孩們小心就夠了。”
“那多沒意思啊——”羅德拖長了語調,不知是不是教堂的環境刺激到了她的某根神經,她倚靠在前座的靠背上,咯咯地笑着,“我來做點有意思的怎麼樣?”
“咔嚓——”
車門的響聲在此刻救了鮑比不少腦細胞,迪恩探進頭來,“什麼‘有意思的’?等等……你拿的是我的手機嗎?”
“你自己落在車裡的。”羅德兩根指頭夾着手機屏幕在椅背上晃悠,“我撿到了。”
“這不意味着你能私自使用它!”迪恩皺眉,伸手将手機從她松垮的手指間奪了回來,“誰在電話上?”
鮑比松了口氣,聲音穿過聽筒,“是我,Idjit。”
隔着電話的交流很快被攔在了車門外,羅德不甚在意地哼着旋律,她注意到薩姆并沒有和迪恩一起出來。
——她不知道這一對離開地獄後的連體嬰,竟然還有分開的時候?
一定是在教堂裡獲得了什麼新的進展。
嗯……她抿着嘴,思考着。
但是她對教堂實在提不起興趣來,或許探索一下FBI會是個更有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