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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樹山的名号讓迪恩·溫徹斯特想到了過去辦過的一個案子，一個被稱為瓦尼爾的挪威的神靈，祂神力所寄居的具象化物質，就是一棵特别的蘋果樹——被當地人稱為“第一樹”。

現在，又有一個地方以“樹”為核心，很難不讓他聯想到同樣的經驗。

迪恩在後備箱裡準備好足夠的汽油和岩鹽，上一次殺死、或者說是驅散瓦尼爾神族影響的方式，就是燒掉了那棵代表着神力的樹。

這次或許也不例外。

趁着太陽西沉，Impala朝着卡萬神父給薩姆指明的方向潛入了近郊。

山附近的環境安靜極了，出于謹慎，兩人甚至沒有讓車開入那神樹山的範圍，而是将其藏在了山腳下的灌叢裡。

神山不愧是神山，黑暗的天空下，竟然隐隐散發着熒光。

“螢火蟲？”迪恩謹慎地握住了槍，在自己四歲之前那為數不多的記憶裡扒拉着，“還是什麼其他東西——我得說，我隐約記得這座山，以前可不叫什麼‘神樹山’。”

山的改名通常都有一些特别的原因。

這給神秘的地方更添了幾分詭異。

“螢火蟲喜歡遮蔽度高和濕度高的地方，這裡沒有那麼‘宜居’，就算有也不會有這麼密集的數量。”熒光的範圍雖不大，卻足夠明亮，遠看甚至像是一座高功率的燈塔。

但卡萬神父說得很清楚，這座山上沒有多餘的現代化設施、不通電。

薩姆對光的判斷，顯然傾向于“異常”，“EMF沒有反應。”

——所以，不是鬼魂類的精神系影響。

“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迪恩是個行動派，這座山并不算高，以他們的速度，哪怕是登頂也不會超過四十分鐘。

薩姆跟着哥哥向前走了兩步，卻突然意識到羅德沒有跟上來。

為了防止對方真的如玩笑般去“解決”FBI探員，鮑比專門囑咐兩兄弟要看好這個諾亞。

“羅德？”

他揪了揪迪恩的袖口，示意其停下。回過頭，就見女孩兒仍然站在原地。她擡着頭，注視着山上的“燈塔”。

光線直直地印在她的瞳孔裡，仿佛給她的眼睛染了顔色。

“這……不可能。”她喃喃自語的聲音并不大，但郊外的夜晚着實太過安靜，故而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到了溫徹斯特兄弟的耳朵裡。

薩姆随即警覺起來，過去的一段時間裡，羅德的表現太過遊刃有餘，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對方有這種神情，“什麼‘不可能’？”

但羅德卻連視線都沒有轉動一下，眉頭微微一抽，直勾勾的視線中更添了幾分叫人摸不清的情緒。

有驚有喜，但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羅德？”

薩姆往回一步，伸手正要落在羅德的肩膀，後者便像猛然回神一樣，劇烈地呼吸着。

這是她人性變現最清晰的一次。

羅德揮手，一扇木門從地面拔地而起，擋在了她與兄弟倆之間，阻隔了薩姆的視線。

“咔嚓”。

這是明顯的開門聲。

薩姆意識到了什麼，迅速繞開「門」的遮擋，轉到另外一邊。但羅德已經消失了，緊接着，他一轉身，便毫無阻礙地看到了同樣疑惑的迪恩。

隻是一兩個呼吸，「門」就完成了從出現、打開到消失的全過程。

迪恩攤開手，“她人呢？”

“我不知道。”薩姆同樣一臉懵。

鮑比還想讓他們看住羅德，這比想象當中還要不現實，“也許上山了？她顯然是看出了山上有什麼。”

任何意外都從來不會帶來好的結果。

迪恩暗罵了一聲，招呼着薩姆趕緊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