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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威爾想的一樣,傑克不喜歡他的答案。
“沒有犯人?這就是你的結論?”傑克皺着眉,原本就嚴肅的臉看上去更加苦大仇深,“那兩個嫌疑人呢,不論是他們出現的時間還是契機都非常可疑。”
“我一開始就告訴你了,傑克。他們是潛在相關者,但可能不是兇手。”
說起這個來,傑克也很莫名,“就因為他們‘不像’兇手的樣子?”
“是。”威爾的回答也很是理直氣壯,“你把我叫回BSU,不就是要讓我‘看’嗎?”
傑克的臉色很差,讓他原本就是黑皮膚的臉看上去更加暗沉,他似乎還想說什麼,可突如其來的電話卻打斷了他。
來電顯示的名字是個不容傑克挂斷的名字。
“我們之間的談話還沒結束。”他匆匆說了一句,便轉身走遠幾步接起了電話。
看着傑克遠去的背影,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威爾記憶當中湧現,諾亞的力量抽動着他的神經,讓他沒來由地一陣頭痛。
漢尼拔的手按在威爾的額頭上,非常專業的手法很快緩解了他的不适。
“你的頭痛越來越頻繁了,作為一名醫生,我強烈建議你進行專業的檢查。”
“心理醫生。”威爾小聲嘟囔了一句。
不過,這麼近的距離,漢尼拔當然聽到了他的聲音。他似乎并不介意威爾的冒犯,“雖然沒有在神經内科工作過,但我在醫學院裡一直保持着優秀的成績。”
威爾隔着眼鏡睨了他一眼,卻并沒有再開口。
“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是有一些在醫院工作的朋友,可以幫你預約檢查。”
“謝謝你的好意,萊克特醫生——但是不用了。”威爾退開一步,他很難判斷自己的頭痛症狀是生理原因、心理原因還是諾亞原因,如果不适來源于超自然力量,那做多少檢查都沒有用。
而且,諾亞的力量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人類的遺傳因子,檢查本身對他來說也是個危險的活動。
他現在還在發愁年底的FBI體檢。
漢尼拔沒有繼續推進這個問題,反而是轉向了另外一件事,“關于那兩個‘相關者’,你對他們的清白似乎非常确認。”
威爾移開了視線,“所以——?”
“想要确信一個答案通常非常困難,不論是肯定的答案還是否定的答案。特别是……在現有的條件下。”
那所謂“相關者”的情報極少,少到了隻有幾句證詞、一張根據幾段口述記憶畫出來的肖像,這些線索無論如何也到不了可以得出結論的地步。
誠然,在這種情況下傑克也不能得出這兩人便是兇手的結論。但威爾的答案顯然更加果斷,果斷得有些急躁了。
“這就是我的工作,不是嗎,萊克特醫生。”
“當然。”
傑克在此時返回,手上還拿着挂斷的電話,遲遲沒有離開通話記錄的界面,像是有些無法相信,有些奇怪的眼神落在威爾身上。
“怎麼了?”威爾問。
傑克擡眼,把手機放回口袋,“你和别人說過你的結論嗎?”
“……隻有你和萊克特醫生。”他從善如流跳過了羅德這個知情人。
他想,漢尼拔應該也不會在這裡提出異議,畢竟羅德至少在肉眼看上去,還隻是個不谙世事的孩子。
傑克的視線掠過漢尼拔,落在威爾身上,“我剛才接到了一個奇怪的電話,來自那位議員——他,不再追究任何案件細節,堅定地表示會相信你的判斷。”
雖然沒有了政治壓力是一件好事,但這通電話怎麼想都充滿了怪異。
“我?”威爾指着自己,他的疑惑一閃而過,卻很快意識到了症結所在。
隻能說,羅德做事是真的沒有前搖,也不考慮任何後果。
威爾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傑克的眼神壓力自不必說,旁邊漢尼拔探究的眼神卻更加微妙。
他真應該好好和羅德對一下“答案”,議員即使相信,相信的也應該是傑克和BSU的判斷,而非是威爾·格雷厄姆。
他還沒有出名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