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有了腿,卻仍然不知道去哪兒。”扈三娘咬咬唇說道。
“那是時代的局限性。”閻嬌嬌又說了扈三娘聽不懂的話,不過下一句她懂了。因為閻嬌嬌對她說,“我來了你就知道了。你做我的翅膀,我做你的大腦。”
“我以為你更中意這個傻大個。”扈三娘拿眼去觑旁邊的花榮。
閻嬌嬌哈哈笑了起來,“男人隻能作為打手,但不能做為同伴。”
“為什麼?”
“因為他們永遠不能懂我。”
“你們在說什麼呢?”花榮騎着馬,雖然努力并排走,但你畢竟隔了一些,看着她們在馬車上咬耳朵,不由得心急了起來。
“沒什麼。”閻嬌嬌松開搭着扈三娘的肩膀,沖他笑着說道,“我們在說你長得帥。”
“我是有娘子的人。”花榮白了她一眼,移過了頭,臉卻不再紅了。
如果你一天被調戲個十八次,也會很習慣這種話的。
況且他也是知曉男女之事的,看得出閻嬌嬌看他的眼神中并無淫邪之意,隻是單純的欣賞,間或者還有寫男人看到漂亮小女兒的調戲。
咳咳。
這個,誰不喜歡别人誇自己帥呢。
唉,這就是帥哥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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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說說笑笑,不過走着走着,花榮就發現不對勁兒,“這好像不是去那個大王莊的路。”
他是軍旅出身,對地形道路還是極其敏感的。
“嗯,對,我們暫且不去那兒。”閻嬌嬌趕着馬車,努力的辨認着方向。
“那我們要去哪兒?”花榮不解。
“去梁山。”閻嬌嬌笑眯眯的抛出這個炸彈。
别說是花榮,連身邊的扈三娘,整個身子都繃緊起來了,“你與那些賊人有聯系?”
“莫着急。”閻嬌嬌安慰着扈三娘,然後看她,認真的說道,“你若想要解決扈家莊的問題,就跟我去看看。”
“我不可能投敵的!”扈三娘看着閻嬌嬌,嘴巴抿的緊緊的,一張臉看起來很是堅毅,“我們扈家莊是絕對不會落草為寇的。”
“我好好的官家人不錯,去落草做賊寇,難道瘋了嗎?”閻嬌嬌歎了口氣,看着扈三娘道,“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也許是閻嬌嬌的眼神太真摯,扈三娘最終還是同意了,心裡卻下定主意,若是這婦人與梁山賊寇有染,那她一定砍了她的人頭。
她心裡琢磨着這些時,下意識的就瞟了一眼旁邊的花榮。
花榮沒有意識到她在防自己,還以為那一眼是向自己求助,當下樂呵呵的說道,“妹子你放心,我這嫂子的相公可是郓城縣的押司,正正經經的官身。大家都有大好的未來,怎麼可能去從賊。”
扈三娘收回了視線,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沒有說話。
閻嬌嬌看氣氛有些尴尬,又見前方路邊有一個小酒館挂着幡子,便提議道,“前面有個腳店,咱們不如在那裡休息一二,也好弄點東西吃。”
扈三娘還沒說話,花榮看了眼那布幡,臉上就肅穆了點,帶着幾分殺氣,“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這地方開的店,不是黑店,也不是什麼正經勾當。”
“那就不要去了。”聽他這麼一說,閻嬌嬌也警醒起來,當下就商量道,“那咱們還是跟前幾天一樣,找個有水的河邊紮營,自己弄些野味來。”
這個時代野外趕路是很辛苦的,但幸好花榮和扈三娘都是野外生存達人,尤其是花榮的箭法,在野外打幾隻野味開葷是再簡單不過,因此三人吃的都不錯。
“恐怕來不及了。”扈三娘勒了馬,還沒等閻嬌嬌反應過來,花榮已經跳下來查看她們拉車的馬了,“馬掌好像傷了。”
扈三娘跳下車,在馬車附近檢查了一番,在土堆裡找出幾個小鐵蒺藜給二人看,花榮臉色立刻變得十分難看,而扈三娘給閻嬌嬌解釋,“這些野店,有時候為了逼客人去自家店歇息,便在這路邊設勾當……人累了可以不休息,但馬受傷了不能不歇着。”
這不就是後世那種在路上撒釘子紮輪胎,逼司機停車就餐的嘛。閻嬌嬌在心裡腹诽着,看向扈三娘有些好奇,“你怎麼知道這個?”
扈三娘沉默了片刻,才有些尴尬的說道,“我家的腳店就是這麼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