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是一項奢侈的運動,尤其國内不算重視,沒有辦法形成産業鍊的情況下,更是一項不輕的挑費。
租冰場的費用,請教練的費用,冰刀、冰鞋,等着以後比賽時候的編舞編曲考斯滕,每一項都不是普通工薪家庭能負擔的起的。
更何況是冉森這個情況。
雖然她不缺錢。
她的父母是在上班途中去世的,符合工傷的标準,更何況那個肇事的還承擔了百分之百的責任,也有一定的賠償,加上父母之前的積蓄,她可以完全不用擔心被餓死。
甚至還可以說是小有積蓄。
但是... ...冰鞋和冰刀也是真的不便宜。
冉森激動了半天,左思右想最後還是決定先舔着臉借。
她以前還從來沒有這樣精細得滑過冰,萬一試過以後不喜歡呢?錢不就是打水漂了。
再有錢也不能這樣禍禍。
既然已經決定了,冉森就沒有再分出心力去思考這些,隻安安穩穩等着到周六,背了兩包牛奶,溜溜達達到了那個她熟悉的商業冰場。
裴予肅今天也是要在省隊訓練的,他雖然是俱樂部出身,但既然已經是省隊的人了,肯定訓練還是跟着省隊走,更何況還是他現在這種關鍵時期。
冉森也不着急,她環視了一圈冰場,确認裴予肅的确沒有在這裡後,就不緊不慢地找了個麥麥一縮,先做作業。
她有一個很特别的能力,隻要她想做什麼的時候,無論在多混亂的環境裡都可以做得下去。
... ...當然,如果她不想做,那無論都好的環境和條件她也都幹不下去。
好在她今天狀态不錯,甚至比平日裡效率還高點,她對完答案以後才下午一點。
這個事實讓小姑娘十分開心,并獎勵了自己一個漢堡套餐。
反正下午也要滑冰的,這點熱量應該不至于讓她長胖。
大不了晚上就隻喝奶。
冉森愉快地享受完了自己的漢堡套餐,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後就離開了麥麥,轉頭找了一個沒人的樓梯間開始熱身。
是的,熱身。
她的動作很輕盈,甚至每一下落地都很輕,仿佛是在有意控制着自己的身體一樣。
高擡腿、開合跳、蛙跳,爬樓梯... ...她的動作看起來無比标準,雖然沒一會兒就把自己累得氣喘籲籲。
她按照自己的節奏做完了兩組,才放慢了頻率開始慢悠悠地走圈,一邊走圈一邊在心裡默背方程式。
她化學不好。
冉森默默用背方程式代替計時間,在她差不多開始第三遍複習的時候,裴予肅終于背着一個碩大的背包颠颠地跑了上來。
“等很久了吧?”他腦門上還挂着沒有消散的汗珠,在樓梯間對着冉森笑着招了招手。
“也沒有。”冉森站在樓道的防火門後,臉半隐沒在黑暗裡,有點看不清表情。“給你發消息時候來的。”
“走吧。”她的聲音聽不出來異樣,隻是裴予肅單純地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他往前走了兩步,試圖看清冉森的表情,但這會兒冉森已經調整好了狀态,從門後繞了出來。
“冰刀和冰鞋提前謝過了啊。”冉森揉了揉眼睛,露出個笑。“我剛才自己熱過身了,就比較基礎的有氧,上冰需要額外做其他的嗎?”
這個冉森倒是沒有在手機裡提過,裴予肅微微愣了一下,轉念想到對方在那個小巷子裡的英姿,又覺得也很合理。
如果沒有一定的運動習慣,她也不可能從那個小巷子裡幾進幾出,從而被他注意到。
“沒有什麼額外需要的。”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确認對方的狀态并不是筋疲力盡,就背着包繼續往裡走。
“不,應該說也有一點。”他原本走在冉森身前,這會兒卻突然回頭,認真地和她對視了一眼。
“需要你調整一下心态,别... ...那麼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