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森最後還是決定去現場支持一下她的小金庫。
也不是為了别的,單純是因為這一場太重要了,而裴予肅的表演又緊緊關聯着她的小金庫,她怎麼能不來親自監督呢。
隻不過,她還在現場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你怎麼過來了?”冉森這次還是和家人一起來的,好在她可以說自己去買水。“你也對花滑感興趣了?”
“啊... ...這個,是、是啊!哈哈!”梁棋尴尬地撓了撓頭。
這是個白淨的男孩,一身潮牌,個子挺高就是有點過于瘦了,要是裴予肅在這的話,肯定能一眼就認出來,這就是那天晚上,他在冉森家裡看到的人。
“說吧,發生了什麼背着我的事兒?”冉森多熟悉他,一眼就看出這小子肯定憋了什麼壞,“你認識裴予肅?”
“啊... ...算是吧。”梁棋搓着自己新剪的猕猴桃腦瓜子,負隅頑抗,隻覺得如果是在漫畫裡,自己可能已經要汗如雨下了。
他像隻小公雞一樣格外離譜地挺胸,度秒如年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把目光移回到冉森身上,沒想到,人家根本沒看他。
冉森沒看,梁棋反而破防了,氣勢一洩整個人變成漏氣小皮球,抽抽巴巴地湊到了冉森身邊。
“哎好了好了,我說!”梁棋有點暴躁地抓了抓耳垂。“就是吧,前幾天吧,有一天吧,我想去找你,沒想到遇見他了,就這麼個事兒。”
“但是遇見是遇見了,我可什麼都沒說嗷!”
“遇見了?”冉森皺了下眉,立刻反應過來了是哪天的事兒,食指虛點了兩下。“你把那天的事情,從頭給我說一遍,能多詳細就多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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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森再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六練已經開始了。
裴予肅抽簽的手氣一向中規中矩,今天可能是有主場加持,反倒抽的比平時好些,稍微靠後,而且前後都沒有名将。
啊,雖然這一整場也沒有幾個第一梯隊的選手就是了。
冉森妹妹手裡拿着姐姐特供的獨家小天鵝玩偶,對着姐姐眨巴兩下眼睛,冉森搓了兩下她的腦闊,“廁所人多。”
好吧,這是個很真實的理由。妹妹也沒法說什麼,隻能哼哼唧唧地抱着姐姐的胳膊,像個小黏糕一樣“啪叽”一下粘上去,小鳥抱窩擠在一起。
冉森顯然是習慣了,任憑她抱着。
她的目光已經投向了場内,輕車熟路地找到了那個體态修長,仿佛發着光的身影追随了上去。
花滑畢竟是一個和藝術沾邊的比賽,視覺系相關的,選手的顔值普遍也不差,經過常年刻苦訓練,身材更是一個比一個的好。
但饒是在這樣一群人裡,裴予肅依舊穩定的出類拔萃。
他的長相并不是那種有攻擊性的漂亮,但都好看,耐品且越品越沁人心脾,而且氣質分外清雅溫潤,那雙眼睛又格外的清亮,一舉一動都仿佛诠釋着什麼叫“君子之風”。
甚至他在賽場上也是如此,他的攻擊性不是摧枯拉朽的,他是舉重若輕,山間清風吹拂竹葉,等回過頭,優勢已經斷層碾壓。
“他最可怕的不僅僅是他的技術,而且在于他的頭腦,他那周身的氣度。他像是古文化裡常說的儒将。不,他更像王者,哪怕這位王者,施行仁政。”
這是冉森在外網上看到的評價,雖然有點不甚準确,但冉森還是意外get到了那位外國友人想要表達的含義。
她挺高興,這至少證明了,裴予肅的實力,是真的達到了一定境界。
不然冉森心裡其實也總是挺沒底的,畢竟她之前之關注裴予肅了,還真沒太關注過成年組。
也不知道裴予肅和他們比較起來到底怎麼樣... ...這次分站賽雖然含金量相對來說沒有那麼高,但多少還是說明一定問題的。
六練的時候看不出太多,冉森看夠了裴予肅就在場内逡巡了一圈,但總覺得這個落地鑿冰那個重心不穩,看來看去,一個比得上裴予肅的都沒有。
裴予肅自己倒是沒有這種感覺。
他隻要上了賽場,全身心關注的就都是這片潔白上的事情,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既關注着自身的安全,也時刻分析着賽場上的形勢。
自家的冰感怎麼樣,他要在哪裡安排哪個跳躍,在哪裡安排哪個動作,他都會仔細分析比對,腦瓜子飛速運轉,如果不是冰面上氣溫低,cpu都得轉冒煙。
他的确在用腦子滑冰,這個評價外國友人沒給錯。
而很快,短節目的開始,也證明了,冉森之前的判斷沒錯。
裴予肅安安靜靜地坐在選手席位,旁邊坐着他已經瘦下來一點的教練,目光甯靜地放在比賽場上。
這一場的确沒有太知名的選手,硬要說的話,隻有一個北美系的選手世界排名挺高,不過那個水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