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裴予肅不會變成花灑,他現在神清氣爽的很,倒完了苦水痛苦就轉移了大部分,最妙的是,冉森也不是花滑的,她就算被迫接受了這些苦水,也不會産生太多的痛苦。
頂多覺得他煩呗,他煩人的事兒又不隻是這一件,冉森應該已經都習慣了。
神清氣爽的裴予肅回到寝室,睡了幾乎是這段時間最好的一個覺。
雖然說着是個冉森倒苦水,但事實上,裴予肅也沒真的把這件事當成自己的救命稻草。
他隻是覺得能有個人傾訴确實挺好,而能和老朋友見面也很好。
隻是恰巧這兩個是同一個人而已。
但,他第二天上冰的時候,竟然意外地發現,自己的狀态真的回春了。
他有些新奇地,主動要求更改了一下計劃,多上冰練習了一會兒,而這種感覺也沒有消失,反而愈發穩定。
而這種情況還不是個例。
他理所當然地在這天晚上擔心,自己的狀态恢複是不是偶然,會不會隻是靈光乍現,在他體驗過好處以後就銷聲匿迹。
如果是以前的他,絕不會有這種顧慮,但他現在不是本來就焦慮麼。
好在,不是偶然。
第二天再次上冰的時候,他的冰感不僅沒有失去,反而好像還更進一步了。
這個發現讓人不可謂不驚喜,裴予肅又拖延了他訓練的時間,他教練開始還縱容他——畢竟也知道孩子這一陣狀态不好,好不容易好轉了,放縱一下也行。
但沒想到這孩子心裡是真沒數,最後還是硬逼着結束了訓練,孩子下冰的時候,身上的訓練服都已經能滴出水了。
就這,還戀戀不舍的呢。
孩子太勤奮懂事兒了也不好。
教練稍顯凡爾賽地歎了口氣,搖搖頭,背着手走了。
裴予肅花了小半個月的時間,終于可以安心的确定,他确實是找回了絕大部分冰感。
别看隻是一部分,但這已經意味着他的狀态,回歸了一線男單的水平了。
但也别小看剩下的那一部分。
那一部分,就是他現在的一線男單,和之前能大獎賽奪銀的狀态之間的差距。
他自己心态重新建立的差不多了,但有一些教練開始持悲觀态度。
畢竟他的訓練又不是保密的,國家隊大家都在一起,國家隊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在,也不是隻要他教練一個教練。
教練組是一個很健全的隊伍,光是教練都分好幾個方向的呢。
傷痛再次扼殺了我們的一個好苗子。
這是這一段時間隊裡的主流論調,尤其是發現裴予肅狀态回升,卻一直沒能回歸最頂峰的時候,這種言論甚嚣塵上,愈演愈烈。
甚至這邊的主管領導都開始擔心了起來,拐彎抹角地問小胖教練,裴予肅這個苗子到底還能不能支棱起來,問的小胖教練一個頭兩個大。
他又不是瞎,當然能看出來孩子狀态不對,他提供不了幫助已經很愧疚了,要是連這種問題都不能幫孩子瞞着,也太沒用了。
所以他硬是硬氣了一把,到底沒讓裴予肅承擔那麼大的壓力。
隻是他不說,裴予肅也知道而已。
但在自己的心态調整好了以後,裴予肅就并不在乎這些事情了,别人的評價終究是挂着他自己的表現,隻要他表現好,這些人自然會銷聲匿迹。
人麼,都是這樣的。
他感覺自己現在進入了一個很玄妙的狀态,這個狀态讓他不僅不慌,甚至十分安心且淡然。
他好像知道,自己需要着急,但就是急迫不動,而且安之若素。
裴予肅覺得這樣也好,至少比之前強,要是緊張不起來,再繼續焦慮,那他可能真的要cpu過載到崩潰了。
他有預感,隻要他解決了最後這一點點小問題,他沒準還能再次獲得一個質的飛躍。
而這個預感,他覺得,和他之前分析可以給冉森倒苦水時候的感覺,大差不差。
裴予肅經過仔細的分析和缜密的推斷,得出結論,這個事兒啊,重點沒準還是在冉森身上。
挺好,一個事情能分析出解決方法就好。
裴予肅樂颠颠地背着書包上學去了,并打算和他親愛的同桌溫習一下之前在省會時候的快樂日常。
上冰。
雖然國家隊他倆是進不去了,但首都嘛,商業冰場估計會比以前多很多。
他相信,隻要自己用心找,肯定能找得到合适的冰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