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來,這三個字,就足以讓一個女人死心塌地地對一個男人直到永遠。林施施靠在他溫暖的懷裡,所有的害怕都沒有了,剩下的隻有穩穩的安全感。
危險沒有關系,受傷沒有關系,就算是沒有人來救也沒有關系,因為顧淮之在,他會解決一切。
這就像一場漫長的夢,在夢裡她聽到了他低沉的呓語,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她還會聽見他在哭,眼淚浸濕了他的臉。身體上的痛逐漸被心痛取代,她很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但那厚重的疲憊感讓她什麼也做不了。
嗓子幹得發痛,她無意識地叫了一聲“水”,沒有多久,清甜的水便流入她破裂的嘴唇裡。耳邊是那個人溫柔的聲音:“施施,喝一點。”
她感覺到世界一片安靜。
她再次醒來是在朦胧的早上,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草叢裡蠕動,那動靜雖然很小,但她現在聽覺格外敏感,等她定睛一看,發現竟有有一條青色的小蛇爬了過來,正蜷縮在她的腳下。林施施第一次吓得大叫,哪怕是嗓子都破了,也不禁道:“蛇……有蛇!”
那蛇像是被驚動了一般,竟然快速移動,一下子就要跳上來,那一刻,林施施的嗓子眼差點沒跳出來,心髒都快停止跳動。
幸虧有顧淮之。
他沉着地用手一把拽起了那條小蛇,小蛇擡起頭想去咬他,他卻更快地用另一隻手按住了它的頭,随後,換了手拿出小刀,冷清地用小刀一把在它的七寸紮了一刀,又往它身上劃了一道口子,蛇頓時就焉了。他把那蛇用力一甩,狠狠地砸在山洞的牆壁上,一下子就沒了動靜。
“沒事了。”他說着,拿出一瓶礦泉水,認真地洗了洗手,用面巾紙擦幹淨自己的手。全程淡定得仿佛在擺弄一個玩具。
林施施驚魂未定,她說:“我好怕。”
顧淮之把她重新抱入懷裡,含笑:“我在呢。”
“那是毒蛇嗎?”
顧淮之道:“嗯。”
“你不怕嗎?”
“不怕。”顧淮之說着,看了一眼時間,說,“天就要亮了。”
“會有人來救我們嗎?”
“時辰他們一定會來的。”顧淮之堅定不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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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對另一個人的堅定不是出于盲目自信,而是你清楚,那個人對自己的感情。就好像林施施知道,顧淮之會來。而顧淮之知道,姜時辰會來。哦,大約,他還算少了一個,李理。
他們順利地被救了。
林施施隻聽見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一聲聲激動的叫喊聲,然後,她模糊地看見姜時辰第一個出現,幾乎是狂奔而來。
然後,就是李理。
因為山洞這個意外,林施施和顧淮之提前回去了。他們先被送到了鎮上的醫院,又輾轉連夜回到了市裡。
林施施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她甚至還有一些迷糊,一些回憶碎片不停地閃現,等她看見楊帆兒時,意識這才清晰。
楊帆兒見她醒了,高興地大喊:“施施!醒啦!謝天謝地!”說完,眼淚也從她臉上滑落。林施施一笑,問:“淮之呢?”
楊帆兒道:“淮之剛退燒,正睡着。否則他肯定守在你床前,哪裡有我的份?”說着,她一臉愧疚地道,“施施,對不起,原諒我,我那天在國外,根本趕不回來。”
“這有什麼關系。”林施施好笑。
能有這樣的行動力和時間的也隻有他們那幾個男人,換做一般人,很難随時随地抽身前來。但這到底怎麼回事?
據楊帆兒所說,又據小西所說,林施施前一秒剛去了林子拍攝,沒多久顧淮之就醒了,他找了一圈沒看到林施施,正好碰上祁青雲這才知曉。
打電話聯系不上,顧淮之就方寸大亂,直接帶了個包就去找林施施了。即便大家說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但顧淮之的直覺不對,無論小西怎麼阻攔,顧淮之都去意已決。并且,他還讓小西留下,如果他們天黑還沒回來,記得帶專業的人去找他們。
顧淮之一去,小西就直接亂了,直接跟姜時辰他們說了這件事。結果小西被姜時辰在電話裡一通好罵,既沒看好林施施,又沒看好顧淮之。
姜時辰直接叫了人,叫了車,緊急趕了過來。姜時辰和李理直接靠關系帶了一支專業人士直接進林子去找,幸虧的是顧淮之聰明,沿途留下了線索,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山洞裡的兩個人。
其實兩個人都受了傷,林施施的傷口都得到了很好的處理,而顧淮之自己甚至都沒察覺到自己手上的傷,傷口出現一點感染,所以就發燒了。好在救治及時,沒有太大問題,人也退燒了。
當然,小西還被李理打了,小西自己也沒吭聲。他自己也非常的愧疚,要不是他疏忽大意,怎麼也不會讓林施施一個人去林子裡拍攝的。
“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姜時辰和李理這麼兇,恨不得把人給吃了一樣。”楊帆兒感歎。她因為在國外,所以姜時辰他們沒有馬上告訴她,又怕她亂來,這是回到了市裡,這才告訴她的。
楊帆兒現在也氣得很,她說:“他們坑了我,自己跑去救人,把我一個人蒙在鼓裡。”
林施施說:“我想去看淮之。”
“不許去。你要好好休息,他那熱鬧得很,姜時辰、李理、小西,全都在,你放心好了。”楊帆兒說着,替她掖了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