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的那個男人捂着頭蹲在地上大叫。
宋青舟看周浩然還要繼續砸,急忙上去攔住他,大聲制止:“周浩然,别砸了”黃依然也反應過來急忙上前去拉。
周浩然聽到她的聲音才清醒了些。回頭對着她笑了下,反過來安慰她們:“沒什麼大事,沒吓到你吧。”
他的語氣很溫柔,眼神也很平靜,跟剛才面目猙獰的樣子判若兩人,宋青舟覺得後背升起一股涼意。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話。
不一會,酒吧老闆帶着幾個人匆匆趕過來,圍住他們。蹲在地上的人見來了靠山,立馬站起來,呲牙咧嘴的指着他們:“你們打人,你們等着賠錢吧,等警察來了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緊接着又指着他們朝周圍大喊:“殺人了,殺人了,就是這個人拿着酒瓶子往我頭上砸。”
周浩然把手中剩下一半的酒瓶子扔到地上,拍了拍手中的碎屑,好整以暇的看着滿頭是血的男人,嘴角的弧度更大:“怎麼就沒把你砸死呢?”
他的語氣太過狂妄和自信,震得那個捂着頭的男人有些發怵,咽了咽口水,聲音也小了:“反正你們等着。”
警局效率很快,沒過十分鐘就有一群警察趕過來,把他們帶上了警車 。到了地方,他們被一股腦的趕到審訊室,幾個警察站在旁邊輪流審問。
那個受傷的男人不肯去醫院非要跟着過來,旁邊的警員隻好先給他簡單止血,此時他正坐在凳子上不斷哀嚎,顯得格外醒目。
帶頭審問的是個年輕警員,見到周浩然态度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緊皺眉頭,義正言辭的呵斥:“你态度端正點,問你就好好回答。”
周浩然懶懶地擡起眼皮,漫不經心的回答:“我這不是在回答嗎?”
那警員見他不緊不慢的樣子,冷哼了聲:“不配合的話,你就今天晚上呆在這吧。”
周浩然沒搭理他,直接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走到門口去接。
警員本來想要去拉,但是被旁邊的同事制止住,遞給他一個眼神,他看了眼門口的方向眼裡有些不甘心,但還是壓下了這口氣。轉過頭看向宋青舟還有黃依然,接着詢問具體的細節。
沒過一會,一個年紀大一些的警察走了進來,拉着帶頭的小警員出去了一趟,那警員回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悶悶的收起筆錄:“打了人就賠償吧,具體的話你們自己商量。”
周浩然接完電話回來看了凳子上的男人一眼,從錢包裡掏出幾張大鈔,似笑非笑:“拿去吧,好好去醫院看看你的狗腦子。”
看到自己被打對方隻賠償幾百塊錢了事,那男人不樂意了,蹦起來大喊大叫:“你們這警察是怎麼搞得,他把我打成這樣隻賠五百?你們蛇鼠一窩,肯定是聯合起來故意坑我的。”
許衍和張春陽從樓上開會下來的時候,邊走邊聊天,看到審訊廳門口有人大喊大叫,有些習以為常,晚上的時候經常有些打架鬥毆的社會小青年進來,場面更混亂的也有過。
看着站在警員對面像是在看熱鬧的周浩然,張春陽撇了撇嘴,心裡吐槽着,都進局子了,還這麼橫。
許衍淡淡的掃了一眼,沒有在意,剛擡腳準備走,卻聽到身邊的人一陣驚呼:“天呢,那不是那天被詐騙的漂亮姐姐?她怎麼這個點在這,難道被群毆了?”
許衍的腳步猛地停下,張春陽正扭着頭往後看沒注意前面,一下子撞上去,哎呦了一聲,揉着鼻子正準備問怎麼了。卻看到身邊的身影停留了幾秒,直直的向審訊室走去。
揉着鼻子的張春陽:“?”許隊竟然去看熱鬧了?這麼光明正大的看真的可行嗎?
許衍走近的時候,正好聽到宋青舟冷冷的聲音:“你想要多少大可以講個價錢,沒必要在這大吵大鬧的糾纏不清。”
他嘴角輕扯,臉上快速的閃過一絲諷刺的表情。
那警官看到許衍過來急忙走上去,跟他大概的說了一下情況,許衍打量了一下那個暴跳如雷的男人:“在警局造謠是要擔責任的,我勸你想清楚之後再講話。”
說完他扭頭去看周浩然,語氣冷淡:“如果你不想今天被留在這過夜,就态度端正點,帶着傷者先去治療。”
周浩然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歪頭沖那男人笑:“走吧,人家警察說了讓我帶你去看。”
宋青舟見他們要走,拉了拉周浩然:“我也去,醫藥費什麼的,我來出。”
周浩然看着她們倆:“不用了,你們倆一起回去,路上别落單就成,”他說完揪着那個戰戰兢兢的男人向門口走去。
許衍掃過她拉着周浩然衣袖的手,眼裡的寒意更甚。
張春陽眼尖的看到宋青舟胳膊上有些血迹,叫住她:“那個宋小姐,你胳膊受傷了,要不先處理一下?”
宋青舟視線下移這才看到胳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兩道血痕,估計是在酒吧的時候被玻璃碎渣不小心劃到了。
她不在意道:“不用了,我回家再處理。”黃依然看到傷口之後也小聲地驚呼了一聲,滿眼心疼:“怎麼還受傷了?趕緊出去買創可貼。”說着拉着宋青舟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