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嘴上說着起身,李淮水甚至還親自上前兩步将二皇子元崇扶起。那滿面笑意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會猜測她與元崇實感情甚好的兄弟。
實際上就記憶來看,元恒單純沒什麼防備,也确實并不反感這位皇弟。
但元崇是個智力正常的十六歲少年,又有家世良好的母親梁淑妃教養,李淮水是絲毫不信元崇會是什麼善男信女,對元恒這個癡傻大哥心服口服的。
畢竟身為南齊的二皇子,若是元恒這個大哥有什麼過錯或者意外被廢,他便是下一位太子最有可能的人選。
李淮水看過太多權力争奪、兄弟阋牆,她不認為十六歲的元崇心中對太子之位、對那至高的權利沒有一點渴望。
但即使心中這麼認為,表面上李淮水依舊還是維持着元恒一向的态度,對元崇十分親厚。
“二皇弟今日怎麼有空前來,是專程來看望皇兄的?”
李淮水笑的天真,連帶身邊的薛儀安也端着得體的笑意,雙雙看着元崇。
元崇禮數周全的也向薛儀安一禮:“見過皇嫂。殿下,不若詳談?”
見元崇側身示意換個地方詳談,顯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說,李淮水便也會意,回頭向薛儀安輕輕颔首,而後又安撫般捏了捏他的手,這才率先邁步往書房而去。
這一幕被元崇看在眼中他卻并未做聲,隻是給了薛儀安一個奇怪的眼神。那眼神中分明滿是揶揄,正巧被薛儀安看得真切。
薛儀安将此看在眼中,不由的微微擰眉。不待他有更多反應,元崇卻已經轉身跟随在李淮水身後離開。
李淮水絲毫不知背後發生的事,與元崇一路來到書房。
二人這方坐定,李淮水便端起手邊的茶水,撇着杯中的茶葉,開口道:“皇弟想說什麼?是有什麼要事?”
她這一開口,才剛剛坐下的元崇立時又起身,三兩步來到李淮水桌案前躬身。
“今日朝堂之上治洪人選一事,乃是朝臣臨時起意,并非臣弟有心與殿下争功,還望殿下勿怪。”
果然又是為了這事,李淮水心中吐槽,表面上還是一副耐心的樣子,起身将元崇扶起并表示理解:
“本宮自然知曉,朝會上事發突然,二弟你又如何能幹預此事?況且父皇定下此事,你我二人隻需遵從皇命便好。”
“我就知皇兄不會責怪于我!”
李淮水與元崇二人相互執手,一副兄友弟恭的畫面好不和諧。但實際上,李淮水早已在腦海中打開了全屬性頁面,将元崇查了個遍。
在元恒的記憶之中,元崇這個弟弟自小聰慧機敏卻身體不佳。如今十六歲的年紀,平日裡比起騎射武藝要更愛舞文弄墨些。
但李淮水看着全屬性頁面上元崇“體魄”這一欄超高的數值,便知道這其中定然有鬼。
南齊皇帝元轲膝下隻有三子,長大成人的更是隻有元恒與元崇兩人。因元恒早早被立為太子,自十四歲起便開始參與朝會,如今已有三年,是以在朝堂之上更具影響力。
而反觀元崇的人設,體弱、謙遜,十六歲了還沒能參與議政,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并無太大威脅。
但全屬性頁面上元崇那突出的“體魄”和“交際”告訴李淮水,這小子覺得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人畜無害。
心中有數,但表面上李淮水還是與元崇繼續演着兄友弟恭。又交流一番前去南地的事宜,兩人這才作别。
三日後,任命李淮水為安撫使的聖旨,果然送到了東宮。
南地洪災緊急,聖旨一下,李淮水便要在五日之内啟程南下。
薛儀安心中總覺不安,想要跟随李淮水一同南下,卻因為身份原因不便離開内宮。
見一連幾日他都有些憂心,李淮水不由心中升起暖意,反倒出言安慰起他來:
“我是太子,就算是去治洪,也不至于置身危險之中,自有人馬為我開路在前,何必這麼擔心?安心但我回來就是了。”
“道理我自是明白,隻是元崇與你同去,誰知會不會有什麼差錯?”
别說薛儀安擔心,李淮水也對元崇十分不放心,早先便以保護為由在元崇身邊安排了親信。
但元崇不僅沒有拒絕反而欣然接受,整日除了準備行裝便是惡補治洪修壩的知識,絲毫沒有任何異常。
他越是沒有異常,李淮水心中越是提防。
她思來想去,還是查看了模拟器中剩餘的功德值,準備着手抽幾個天賦。
雖說是随機抽取,但多抽幾個,興許就抽到好用的,到了南地能對她有所助益。
上一世秋水芙登基匆忙,任務完成度實在是太低,獲得的獎勵功德值實在太少。加上她剛來南齊,雖然身為太子卻沒有什麼德政,是以功德值也隻有可憐的幾千點。
若是這次治水能夠進行順利,到時她的賢名德政傳出惠及南地百姓,也就不愁功德值了。
現下這幾千點功德值,李淮水便打算全部用來抽取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