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去找木老詢問換令牌的事兒,結果轉眼的功夫,發現他已經吩咐把書房門給關上了,江渺過去時,被侍衛以殿司今日不見客為由攔在了門外。
怕木老真有什麼着急的事情要處理,她無奈隻能先回去。
後面連着幾日木老都沒有找她,也沒有如常給她開小竈,她找機會去拜訪也屢屢被攔在門外。
憑第六感,江渺覺得哪裡不對勁,但還沒等她弄清楚,意外就發生了。
這天早晨,她照常去上課,恍恍惚惚的一上午剛過去,她正準備去找木老,剛起身打算離開,便見無數身披鐵甲的士兵沖進堪輿司正殿。
殿内侍女,學生刹那間被吓地不敢動作,教習的曲首座也被驚住。
士兵二話不說将所有人圍了起來,随後在殿中央開拓出一條大道,隻見一位身穿金甲,氣宇軒昂的年輕人走了進來,此人生的十分高大,腰間兩把長刀摩擦盔甲的刺啦聲回蕩在空曠的殿内。
眉宇間鋒芒畢露,氣勢猶如蓄勢待發的獵豹,讓人心生敬畏,但好在他看似狂妄,對首座格外恭敬。
曲先生不知發生了什麼,忙放下手中事務上前詢問道“中郎将,這是做什麼?”
被稱作中郎将的年輕人拿出一塊令牌,朝衆人沉聲道:“黑羽衛沈翀,奉命調查堪輿司殿司木沉冶被害一案,還請諸位配合。”
殿司被害?
木老死了!?
霎時,殿内一片嘩然。
木老前兩日都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死了,而且看這架勢,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
同樣懵逼的還有江渺,她完全不敢相信,明明前幾天都還在眼前的人突然宣告死訊,還是被人害死的!
聞言,曲先生雙腿發軟,險些從階梯上跌下去,沈翀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老人家,示意旁邊兩個黑羽衛把人扶到椅子上稍坐休息。
“堪輿司設在宮中,又有禁軍值守,在這樣艱難的條件下能殺人于無形,還殺的是三玄殿之一的殿司,這完全就是在挑釁皇權啊,難怪連黑羽衛都驚動了。”洛文诏雙手抱胸,饒有興趣的在她旁邊分析着此刻的局面。
“黑羽衛?”這又涉及到江渺的知識盲區了。
洛文诏話多,分享欲也強,向來對她有問必答,這會兒聽見她的疑惑,想都沒想就解釋道“沒錯,金甲黑羽,當今陛下最衷心的刀,沒有之一。”
沈翀手搭在刀柄上,掃視一圈,道:“諸位,我等有三天時間查明真相,在此之前,堪輿司内所有人都逃不開嫌疑,所以,在這三天内,沒有我的命令,還請不要踏離堪輿司半步”他下露的三白眼泛出森冷,無端威懾着所有人,隻見他從腰後緩緩抽出一把冷光淩冽的長刀,一字一句警告“否則,休怪沈某刀劍無眼!”
在座之人紛紛聽出他話裡的威脅,臉色變了又變。
感情黑羽衛是懷疑殺人兇手就在他們之中。
木老死在了堪輿司,雖然這麼懷疑也不無道理,但大多數人把名節聲望看得比性命還重,如此這般污蔑他們以及直白的威脅囚禁無疑會讓那些自持清高,自尊心強的書生難以忍受。
果然,一文弱的白臉書生聽到這話,霎時氣的臉紅脖子粗,二話不說就要上前理論,好在及時被周圍幾個識相惜命的同伴拉了回來,這才沒釀成慘案。
傳聞黑羽衛隻受命于陛下,這群兵莽子殺人不眨眼,此等敏感時期,沖上去可能就被他們以妨礙公務為由一刀砍了也說不準。
見周圍無人反對,沈翀臉色平平,轉頭對曲先生囑咐了幾句後,便帶着一堆人離開了,剩下一堆人則留在殿中看守他們。
不出兩柱香,一些其他的司務也全部被叫到了殿内,同他們關在一起,沈翀清點完人數,正準備回去複命,便聽見有人壯着膽子問道“我們被關在這兒,吃喝拉撒這些怎麼辦?”
對哦。
江渺後知後覺,剛才那群黑羽衛把宮女和侍女都統一關到後殿去了,現下整個前殿隻剩她和一位女首座是女生。
還有雀穗,平常都讓她一個人待在閣樓,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發現她。
真計劃趕不上變化。
聞言,沈翀停步扭頭看了看殿内,冷峻的目光一一掃過衆人,沉聲道“諸位不必擔心,會有宮人給你們安排。”
說完便帶着小部分心腹洋洋灑灑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