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不妨說來聽聽?”衣袖一揮,竹轉身走上台階,她坐回主位。
即便面對妖界之王,她仍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妖王到沒放心上,“本王願用神器,與竹樓主換取仙界宗試大賽上那件未出世的寶器。”
神器換寶器,妖王何時做起虧本的買賣。
“妖王若想要親自去取便是。”竹輕蔑一笑,“若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大可派人前往,聽聞深海鲸鲨一族在蓬萊仙境中奪得兩件寶器,妖王未免太看重我這覓迹樓了。”
妖王意圖明顯,神器是真,寶器是真,想除掉她也是真。
妖王對這個位置望眼欲穿,此次前來無非是試探她以及背後的勢力。
若能順勢除掉她,那便再好不過。
妖王解釋道:“深海鲸鲨一族在蓬萊仙境損傷數百人,不宜前往。”
拙劣的借口,竹嘴角一勾,她漫不經心道:“妖界五首均有着千百年根基,區區蓬萊仙境一戰,竟已無人能再出戰,妖界何時這般落魄了?”
不等妖王回答,竹感慨道:“自妖女死後,妖界一年不如一年,真是命運弄人啊。”她刻意将後半句語氣加重。
竹的話已經觸及妖王的底線,他不再平靜,厲聲道:“一介小輩,别以為當了樓主便可随意評判妖界。”
強大的氣流直奔竹而來,竹也不甘示弱,氣流相碰撞,發出爆炸聲。
竹雙腿微張,彎腰,雙手放在腿上,她嘲諷道:“妖王可别老糊塗了,連輕重都不分。”
不過是隻敢捏軟柿子的孬種,而她從不是什麼軟柿子。竹打心底看不起他。
妖王連和藹都不裝了,他皺眉,額頭上皺紋增多,不耐煩道:“看來竹樓主是不願合作了。”
“妖王提的自不敢推脫。”竹不假思索道:“小輩對引幻鈴深感興趣,不知妖王能否割愛?”
真是獅子大開口,妖王氣得不輕,俗話說舍不得孩子套不着,他平複情緒,“自然。”
“妖王真是大手筆。”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若未能奪得寶器,妖王應當不會将東西要回吧。”
一個小輩都敢威脅他,妖王憋了一肚子火,“自然不會。”
“覓迹樓定當竭盡全力奪回寶器,不負妖王重用。”竹将後兩字咬得特别重。
妖王走後,竹靠着椅背,手中玩弄着引幻鈴,上面系着一片竹葉。
她眼底流露出悲傷之情,“你的東西我會一一幫你奪回,而那個老不死的,我會親手送他上路。”
引幻鈴動了,像是在回應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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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書掉落,辛修吃痛,她揉了揉被書砸到的臉,“嘶。”
這個姿勢辛修維持了一整晚,腰酸背痛,她扶着腰來到後院。
院内狼藉一片,靈池内漂浮着藥草,藥田被翻了個底朝天,就連高大挺拔的樹也無法幸免,樹枝上光秃秃一片,靈果散落一地。
辛修愣在原地,罪魁禍首躺在樹底下悠哉地吃着靈果,它還沒意識到危險即将降臨。
辛修拎着它的後勃頸,罪魁禍首瞬間起飛,他撲騰着翅膀,蹬着小短腿想要逃離。
罪魁禍首不死心,它翅膀撲騰地更加賣力,口齒不清道:“放開我,放開我。”
辛修瞥見樹底下破開的蛋殼,她仔細打量了眼前這隻靈獸。
放棄,認不出來。
她将靈獸轉過來,四目相對,質問道:“把我後院弄成這樣?”
在靈獸眼裡,辛修的舉動就像一個人沖進你家把你抓起來還問你為什麼把她家搞成這樣。
剛出生的靈獸被辛修氣勢吓哭了,淚珠大顆大顆地滾落。
辛修手足無措,她把靈獸放下,拍着它的背幫它順氣,“别哭了。”
這句話傳到靈獸耳裡他以為又被罵了,哭得更大聲。
辛修隐約記起手冊上教如何哄靈獸幼崽的方法。
她撫摸着幼崽的頭,毛茸茸的,她釋放靈氣,幼崽哭聲變小,它小聲抽泣,最後睡着了。
辛修松了一口氣,她突然記起自己是毒修,靈氣裡自然夾帶毒素。
完了!辛修伸出手摸着幼崽的脈搏,她心顫抖了一下,開始慌張不安。
辛修将暈倒的幼崽扶正,喂了一枚解毒丹,她封住幼崽經脈,運轉體内靈氣将毒引出。
一張信紙飄到辛修面前。
“擂台賽即将開始,請盡快到場。”
現在毒素未解,辛修放心不下将它一個人留在内院,她抱起靈獸,在各山間來回穿梭。
辛修面向衆人,“抱歉,久等了。”
他們一下子就注意到辛修手裡抱的靈獸。
長老開口吸引注意,“最後一關,也就是萬衆矚目的擂台賽。”
擂台賽可謂是凜仙宗最有看頭的比賽,神仙打架,場面一度瘋狂。
“開始前先說說注意事項。”長老清了清嗓音,“禁止聚衆賭博,禁止大喊大叫,禁止打架鬥毆,禁止騷擾參賽選手……”
每一項所禁止的都是經過慘痛教訓得出來的。
圍觀者完全沒聽進去,各讨論各的。
“孟弈師兄好帥啊。”
“快看那,快看,迷暈我了。”
“等會兒你壓誰。”
“有大師姐壓大師姐準沒錯。”
一聲高音劃破長空,“大師姐我愛你。”
全場寂靜,辛修循聲望去,女子激動地朝她比了個愛心。
其餘人也不甘示弱,紛紛表白各參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