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說。”
“如果你不叫肖金枝,那你給樓下老闆登記的名字就是假的了,辦假.證,是犯法的,這……你知道的吧。”金瑤也是現學現賣,她護住門闆,還要繼續發難,丁文嘉忽而竄了上來,攔在兩人之間,她隻對着門内人小心翼翼埋怨了一句:“金枝,你來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爾後才是對着金瑤,很是無奈地抿抿嘴才說:“肖金枝,我……我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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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的天,黑得晚,七點半太陽才慢慢滑向山坡,靠在洱海邊上的露台,剛好能看到那金光粼粼的水波。
既是熟人見面,肖金枝也是當機立斷退了大橡樹客棧的房,提着大大的行李箱轉住到了Somewhere客棧二樓,她倒是一點兒不客氣,穿着拖鞋披着浴袍盯着濕漉漉的頭發就直接往Somewhere客棧裡竄。
丁文嘉提醒肖金枝,說雖然是剛洗完澡,也不該穿着個浴袍到處跑吧,肖金枝倒是不介意,說這可是她自己的浴袍,又不是人家大橡樹客棧裡的,不要講得她好像偷了人家東西一樣。
丁文嘉哪裡是這個意思,可肖金枝就這脾氣,從小.嘴毒刁鑽,旁人也說不過她。
肖金枝的東西多,陳甜也跟着幫忙搬了一趟,不一會兒陳甜就紅着臉就下來了,身體緊緊挨着金瑤和丁文嘉說:“肖姐也太……豪放了,她那浴袍裡什麼也沒穿,伏低身的時候都走光了,我……也不好提醒。”
丁文嘉摸着額頭:“她就是這樣的人,你提醒了,她指不定還要笑話你沒見過世面呢。”丁文嘉突然回過頭來,又問,“等會,你下來了,那宋戈呢?還在樓上?”
陳甜點頭:“嗯,肖姐非說她那密碼箱打不開,讓宋老師幫忙。”
丁文嘉撸起袖子:“靠,這是要禍害我弟的節奏。”
丁文嘉說完就往樓上走,金瑤也跟在後頭,倆人才走到樓梯口就聽到肖金枝綿軟嬌嫩的聲音:“哎呀,不是這樣的,你過來,我教你。”
丁文嘉快步走上樓,看到肖金枝選的房間剛好是緊挨着宋戈的屋子,這倒是好,宋戈的屋子,金瑤的屋子和肖金枝的屋子三足鼎立啊,這是什麼狀況。
“金枝啊,我來幫你吧。”丁文嘉笑着進了屋,看到肖金枝正蹲在地上,壓低着身子,光是從丁文嘉的角度都能看到肖金枝胸口那一片春.光,同樣是手上有功夫的,丁文嘉常年穿着高強度運動内.衣,那胸是越穿越小,肖金枝的怎麼還反其道行之,越練越大了呢。
丁文嘉進了屋,一把推開在旁邊站着窘迫無比的宋戈,又親自給肖金枝端了杯茶:“你坐着,我來看,密碼多少來着?”
肖金枝端着溫水往沙發靠背上一坐,浴袍直接撩到了大.腿根,她二郎腿一翹,抿了口水,随口說道:“可能……是宋戈的生日吧。”
丁文嘉愣了一下,尴尬笑出聲來:“淨開玩笑。”
肖金枝也跟着咯咯笑出聲來:“那應該……是梁霄的生日吧,反正不是你的。”
這有些過分了,金瑤張口,想要替丁文嘉說句話,卻被宋戈輕輕拽了一下,隻說了一句:“咱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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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
金瑤喝了一杯又一杯的水,卻依舊沒等到丁文嘉下來。
宋戈不想上去拿電腦,就幹脆拿着計算器坐在沙發上算賬,可他算得也是心猿意馬,加加減減之後總是忘記自己算到了哪裡,隻能重新來,計算器時不時地傳出“歸歸歸歸歸零”的聲音,金瑤都忍不住多看了宋戈兩眼。
至于陳甜,就反反複複地擦桌子,擦了一邊又一邊,那台面都快反光了,梁霄則是跟個望妻石一樣眼巴巴地盯着樓梯口,盯兩眼,喝兩口水,歎口氣,繼續盯。
金瑤看着煩了,直接對着梁霄說一句:“那肖金枝不是個好對付的,你不去幫丁文嘉?”
梁霄回眸瞅了一眼金瑤,搖搖頭,也不回話。
倒是宋戈,他本就算不進賬,聽到總算是有人說話了,才開了話腔:“我姐,是梁霄和我的克星,那肖金枝,就是我姐的克星。”宋戈掰起手指頭給金瑤解說:“我姐和肖金枝一塊長大,從小到大,從來都隻有肖金枝從我姐的手裡搶東西拿東西的份。”
他頓了頓,繼續說:“整個小學六年,肖金枝的零食都是從我姐那兒來的,每天都是我姐給她記作業,如果她忘記帶作業了,還會埋怨我姐,讓我姐回去給她拿。”
“我姐十四歲,小升初,考上了昆明最好的初中,本來以為,就此可以擺脫肖金枝,沒想到,她走了後門和我姐進了同一個班,我姐那時候戴着牙套不好看,但凡對我姐感興趣的男生,肖金枝都會拿出我姐戴牙套咧嘴大笑的照片給人家。”
“好不容易到高中了,我姐學理肖金枝學文,總算不是一個班了,你猜她怎麼着,她看着我姐買了新的自行車,硬讓我姐想辦法在後頭加了個座兒,天天捎着她上學,倆人家隔着五六公裡呢,還是反方向的,我姐每天得早起半小時去接她。”
“大學了吧,我以為她倆這孽緣總算是可以了了,誰曉得,肖金枝有個暑假又來蹭住我姐宿舍,還不讓我姐暑假回家,還說自己是來看我姐的,讓我姐包了她的食宿費和各大景點門票,诶,你說這世上怎麼有這麼自私自利的人呢?”
“你姐為什麼不反抗?”金瑤不理解,“我看她是挺有主意一姑娘。”
“童年陰影吧。”宋戈搖頭,“我也不理解。”
梁霄忍不住插嘴:“就是,但凡我們嘉嘉能拿出對我一半的狠勁兒對付肖金枝,她倆關系絕對反轉。”
金瑤聽了,直勾勾地盯着梁霄:“所以,你和肖金枝又是怎麼勾搭上的?”
梁霄攤手:“天地良心,我真沒有。”
“那小金子的事兒……。”
宋戈接了一句:“估計又是那肖金枝故意吓唬我姐的。”
這話音才落,樓上傳來肖金枝狂笑不止的聲音:“哎呀,你哭什麼,我不就逗逗你嘛,你談了那麼多男朋友,哪個沒被我逗過,這麼點挫折你倆都堅持不下去,能叫真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