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後脖頸被敲出了一個包的雲輕強忍着疼痛在涼水中撲騰起來。
剛剛被打暈又被叫起來的雲輕氣不打一處來,“你們到底要對我做什麼?!”
衛何不予理睬,見她醒了,直接把她強行從水池裡拽出來,拖到403與405之間,指着兩間屋子之間的牆壁問道:“404呢?”
與此同時,一旁的顔薄利舉起了手中的鐵棍,大有一副“不說實話就揍你”的樣子。
二人一左一右,站立在雲輕身旁。
這幅場景讓原本還氣憤無比、妄圖掙紮的雲輕徹底洩氣了。
左邊一個瘋子,右邊一個戰狂。
能從她們手心裡逃出去就有鬼了!
于是,她面如死灰地開口:“據說,活着的人是找不到404的入口的。”
雲輕沒必要在這件事情上騙人,她的話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那404的入口在哪兒?”
“我怎麼知道?”雲輕沒好氣地癟癟嘴,“而且之前的那個說法我也是聽說來的,誰沒事去404找不痛快……”
全校的人都知道在醫務樓有一間404,可從建校以來,沒人詳細描述過404裡到底有什麼。那些來找404的人最後都失蹤了,一個也沒剩下。更多人連404的門框邊都摸不着,更别提進去一探究竟了。
可偏偏學校的招新手冊上還将404的心理咨詢室作為一大賣點介紹,真真是讓人摸不着頭腦。
因此,任是雲輕一個土生土長的怪物也沒辦法給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我入學那年好像有個學生從四樓跳下去以後失蹤了,我身邊的同學都猜測他是進入了404房間,以上已經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雲輕真誠地看向衛何。
衛何點點頭,“行,那你繼續休息去吧。”
顔薄利接收到衛何的眼神,随即又是一悶棍将雲輕敲暈。
“卑……”
雲輕大抵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暈了過去。
正所謂,對敵人的殘忍就是對自己的仁慈。
衛何站在403與405之間,手掌拂上牆壁,冰涼的觸感證明這不過是一面普普通通的牆體。她又敲了敲牆壁,牆面發出咚咚的聲音,聽上去牆體是實心的,并未有奇怪之處。
“讓我來試試。”
顔薄利讓衛何退後兩步,她沖上去拿着鐵棍一頓猛砸,在顔薄利猛烈的敲擊下,牆面上的白漆脫落,露出灰色的部分,但是牆體依舊紋絲不動。
衛何眉頭緊皺,這消失的404着實古怪。
她想起雲輕的話,那個學生就是從四樓窗台跳下去後失蹤的,或許二者之間有着什麼潛在的聯系。
二人來到窗台旁,404的窗台設計得格外小,僅僅隻有一個人那麼寬,比起其他樓層的窗台來講有些過于狹小。
衛何靠近窗邊,半個身子伸出窗外。
并沒有什麼特别的事情發生。
旁邊的顔薄利拽住衛何的胳膊,生怕她不小心掉下去。
衛何摸了摸窗框,“和404有關,試試嗎?”
“什麼意思?”顔薄利沒明白,“你的意思不會是說,我們要從這裡跳下去才能進去404吧?”
“嗯,有可能。”
不論是從找不到404的入口還是從雲輕說去找404的人就沒一個能回來的角度來看,最有可能進入404的方法就是從這裡跳下去。
至于404裡邊有什麼,會遇到什麼,這就不得而知了。
衛何讓顔薄利看着雲輕,“她雖然年紀小但心眼多,小心别放她跑了。”
而她自己則去一樓的儲藏室搬了很多軟墊,原本那些軟墊都是給病人用的,現在剛好可以用來作為緩沖。
又忙碌了好一會,終于在四樓窗台下鋪滿了厚厚的一層軟墊,這樣就算是失敗至少也不會掉下來摔死,頂多骨個折什麼的。
一切萬事俱備,衛何正打算翻上窗台,卻被顔薄利拉住了,“你等等!”
隻見顔薄利一臉擔憂道:“你小心點,别一個不小心跳下去摔死了……”
“你别咒我行不行。”
“哎呀!這不是勸你再考慮考慮嗎!”
這四樓說高也不高,說矮可也不矮呐!
顔薄利大膽是在她有把握的前提下,衛何的大膽不一樣。
她是單純的不怕死。
顔薄利有時候也猜不透衛何到底是怎麼想的,跳樓這種事情,除了抱着必死的決心的人之外,也就她能那麼輕松地去做了。
“沒事。”衛何輕輕拂開顔薄利搭在她肩上的手。将身上的帆布袋放到一旁的地上,扒住窗台的邊沿輕松一躍,輕松地跳上了窄而長的窗子。
一旁的顔薄利為她捏了把汗,她目光緊緊盯着衛何的動作,隻見衛何跳下後,以極快的速度墜落,而就在下一秒,衛何瞬間失去了蹤影。
“衛何!!!”
盡管提前知道衛何她有把握,可那麼大一個人猛然在自己眼前消失還是讓顔薄利忍不住心驚肉跳。
不過,衛何的消失也直接證明了她之前的觀點是正确的,那些跳樓失蹤的學生也極有可能就是去往了看不見的404。
面前,一片漆黑的夜,連蟲鳴都鮮少聽聞,如同一灘死寂的池水,了無生氣。
不知道404裡邊到底長什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