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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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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逐鹘從那破劍上移開了眼,但也沒看白衿何,反倒是自己幻化了張石椅出來,就是他在破纏觀常坐的那把,說來好笑,破纏觀内的物品擺件都是上等貨,從那妖界不知伐了多少千年古木來,分明本體已然碎得不能再碎,但偏偏靈智猶在,時不時還演上出詐屍的好戲碼,用那老翁的古鐘嗓喋喋不休,初聞此聲時,白衿何剛入破纏觀不過半月有餘,他短胳膊短腿,那木椅便生比那尋常椅凳還要大上不少。

白衿何常趁着空寂癡不在時便雙腳踩在上面虛虛得蹲坐着,沒個正形兒,他正捧着本馭蠱小篆看得入迷,正琢磨着這蠱幾日能功成出籠,便用那屁股底下傳了聲——

“小孩兒不大,屁股還長腳,倒是厲害得不得了。”

後來白衿何便在這破纏觀内找到了第一個樂子——逗那老樹,問他平生。

可惜仍舊無趣得很,那老樹木讷,雖間或冒出來句陰陽怪氣的話來,但一但道起平生,便隻有他腳邊曾經幾時長了多少個蘑菇,什麼顔色的,最後又被什麼人摘了去,那人走時先邁得哪隻腳。

全當催眠曲來用了。

而那甯悠歸一如既往得僞善造作,每遇樹精魂醒時,他便絕不坐在那木椅上,聲稱年老骨弱,何必折磨上了年紀的前輩。

啧。

也不曉得是誰在念悲憐咒時先用那一個個木椅作了活靶子,聲稱淨化邪祟。

在他悲神堂那些個高高在上的“神”的眼裡,這小小的樹妖可不便是邪祟。

而那良逐鹘,更是幹脆利落,他屋中那老木椅魂醒時正午夜,聽聞那時良逐鹘正在院内抓着幾隻小鬼監督他們修煉。到底那些小鬼修為尚淺,否則也不會教那稚嫩時隻曉得沉着臉裝兇的良逐鹘抓到了手裡,修為淺,也便意味着長得醜,據說那夜那老樹精尖着嗓子嚎了一夜——被那一張張醜臉吓得。

良逐鹘在破纏觀内怨泉中泡了三天三夜,那怨泉雖比不得鬼煞池般可聚萬鬼之魂、可剮有靈之魄,但仍能聚上個千百隻鬼來,況且在三位新主誕世前,這破纏觀已足足空了千年之久,怨泉中鬼入便不得出,活活餓了千年,良逐鹘次次去那怨泉中,不出半個時辰,便成了看不清模樣的血人,五感盡失。

而那老樹精倒是運氣好,他嚎得肝腸寸斷、死去活來的那晚,恰好良逐鹘聽覺仍未恢複,而那些小鬼不敢輕易說道抱怨些什麼,直到第二日一早,臨出門前,良逐鹘才發現那嘶啞着嗓子的老樹叫他兇神惡煞的死鬼,這死是句咒,但偏偏貼上了鬼這字,又出自如此嘔啞粗澀的公鴨嗓,隻覺得過分的詭異。

當場那老樹精便被良逐鹘拖出去“問了斬”,那一地被火燒過後焦得黑如墨漆的木屑如今還在破纏觀的東邊一隅。

而自那以後,良逐鹘便隻坐他那石椅。

思及往事,白衿何終于把那破劍扔到一邊兒去,靠着軟榻整個人自在得不成樣子,還不忘擠兌良逐鹘道:“就你這個金貴的屁股,坐這石椅三百年,怕不是要比我這鞋底還平。”

良逐鹘說道:“常人是腳背如弓起,小蠱主是腳心如刀彎。”

白衿何說道:“小鬼主還偷看過我的腳不成?常言道兔子不吃窩邊草,怎得,小鬼主斷袖之癖無處可解,便來欺負我這個老實人來了不成?”

良逐鹘反唇相譏道:“誰叫小蠱主長得便是女子模樣,若非那身軀幹癟如薄布,說不準夜入小蠱主閨房的人便不止那蔣承允一個了。”

聞言,白衿何也不再忍着,直截了當地扔出了掌心之中的白蠱蟲。

但轟響入耳時,碎得隻有那不會逃的石椅。

塊塊碎石滾至腳旁,視線穿過飛灰落在良逐鹘身上,白衿何說道:“你來究竟要說何事?”

良逐鹘面上仍是冷漠如冰,他人稍靠着屋中的茶桌,明燭竄跳的點點火光映在眸底,他翕動嘴唇道:“那沈從歸與罟山一事脫不了幹系,那日我嗅見了他身上淺淡的血腥味,且他腰上的玉佩實為人骨。”

這句話回蕩在空曠的房内。

兩人的視線隔着段距離遙遙對上。

話落後的寂靜如同黑屋磨刀子般,帶着細絲絲的涼意。

白衿何說道:“……人骨?”

他瞧見過那玉佩,且印象極為深刻,尋常人腰上佩戴的玉若是刻些東西,便刻着那人的字,而沈如歸腰上玉佩隻獨挂着個“歸”字。白衿何原本以為那歸便是他的字。

可如今看來,若他名為沈從歸,自幼便稱此名,及冠時又何必多此一舉再取單字“歸”作字,若真說是意為盼他歸家歸鄉,略顯牽強,反倒像是敷衍了事得扔給他個最熟悉的字。

可那玉溫潤無暇,實在不像人骨。

白衿何問道:“你怎得就笃定那是人骨?你親眼瞧見他殺人後取骨作玉了?況且這同罟山有何聯系?”

蓦然。

白衿何聽見腳邊一聲脆響。

他垂眸一瞧,正是個橢圓偏長的玉,撿起來後放在手心,摸摩挲了下,滑順如泉流,玉暖若火逐。

看起來同沈從歸腰間那塊玉是一個材質。

隻可惜這玉美中不足便是中央開了個巨大的孔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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