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顧不得看孩子,先撲到床前,他心裡明白,床上之人才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金落臉色白得像糊窗紙,卻撐着精神沖他笑,“可像你?”
“更像你。”沈玉把手擦了又擦,才去摸金哥而飽滿的臉頰,他太虛弱了,沈玉就像是觸碰一尊即将破碎的玉石人像。
将婆婆欣慰的看着眼前恩愛的一幕,待沈玉轉回身時說:“七夕前一天得子,這孩子必是巧哥兒轉世,而且這感情也會美滿,若是生在七夕當天,可要一年才能見一次心上人啊。”
“那——這孩子來得可真巧,他給自己挑了一段好姻緣和技藝。”金落不由得微微一笑,目光落在身邊人,眼眶倏地發軟發紅,身子沒了力氣,說話也隻能伴着氣聲。
“沈玉,我太想哭了,想到我們經曆的種種,我發現我真的是太幸運了。”
一直在門外不敢進來的郝淩慢慢推開門,比起生的是男娃還是哥兒和女娃,他更在意發小能不能挺過來。都說生孩子是走一趟鬼門關,他太害怕金落邁不過這個坎。金落遇見沈玉後才過上了吃飽穿暖的好日子。
沈玉忙着給金哥兒喂紅糖水,沒瞧見郝淩望着他的眼神,溫柔得像曬暖的井水。
金落接過沈玉遞來的手帕,看了眼張郎中懷裡的娃。“這孩子的名字沒有定下來,你可想好?”
沈玉不假思索道:“就叫沈遇落吧。”
張郎中擡起眉頭,聞言笑出來。“哎呀,你倆可真是如膠似漆,連小孩的名字都要作為你們相愛的見證啊。”
“沈大俠,你來抱一抱吧,别看娃小,抱着還挺吃力呢。”
沈玉接過張郎中懷中的娃,用手臂輕輕抱住,第一次抱剛出生的娃娃,心裡還有些新奇。
金落眼中私有光波流轉,手上無力,隻好隔空望着孩子的襁褓,“我還以為他會生在冬日,原來他怕冷,選擇了晚秋。”
郝淩二話不說從腰間掏出一顆銀錠,放在金落手心,金落忙推辭,郝淩堅決塞進他手指。
“反正這孩子就是我幹兒子,任他叫我幹媽或者幹爹,還是直呼大名,都行!我也趁着這個彩頭,願芷光能早日歸來。”
沈玉溫柔開口:“小落收下吧,這也是郝淩的心意。”
郝淩咬住下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壞了氣氛。雙手叉腰,眉間僅是愁緒,隻有看到金落時才擠出笑容。
“沈大俠,你說我家阿光何時能歸,他說等小落生娃這段時間就能回來,可今日都生完了,他怎麼還不回來?”
“哎!我回來了!”
門又被打開,一個拉長的身影倒影在地闆上。
芷光穿着流光溢彩的清山門門袍,手裡拎着兩大框水果,這是給金落當零嘴的。
沈玉接下果籃,疑惑的上下打量一眼,“怎麼還穿着門袍?沒成功?”
芷光潇灑的一擡手,手指間夾着沈悠的腰牌。“喏,看!這個人終于是被毒死了,不枉我在他身邊任勞任怨,終于是毒發身亡了。”
旁邊的張郎中和徒弟一驚,這家還真是藏龍卧虎啊!還有這麼兇險的人在弘一村?還和沈玉金落是親戚?
穩婆早已拿出水果,“我去洗洗啊。”
沈玉立刻捂住芷光的嘴,給郝淩一個眼神,“管管你家的這張嘴啊。”
郝淩像是軟綿無力,瞄了一眼芷光的位置,直接倒在芷光懷裡。
“終于是見面了,想死我了。”
芷光擡手抱住郝淩,傲嬌一笑,“我也是。”
沈玉跟着樂了一聲就坐到床沿,似乎誰也沒辦法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金落的手劃過沈玉的指尖,溫熱又帶着愛意。
金落看着沈玉,隻有他在,沒有什麼撐不過去的。“以後家裡就要添一雙碗筷了,過慣了兩個人的生活還有些不适應一家三口的日子了。”
沈玉:“我們慢慢來,這日子就需要一步一步來。”
金落眼中含淚,“那沈大俠過上想要的生活嗎?”
沈玉俯身,輕輕親了口金落的唇,三個字涵蓋了洶湧的情緒。
“過上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