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不可以。”沈庭禦腕上近百萬的表說摘就摘了,高小緣還沒反應過來,這個燙手山芋就被扔到了懷裡,她趕緊手忙腳亂地接住。
這可是七位數的表啊!
高小緣吓得要死,差點兒賠掉下半輩子。
沈庭禦理直氣壯地插回了中間,一手拿着酒杯一手去勾霍也脖子,冷漠吐字:“抱我。”
霍也:“?”
“不是……你這麼大隻,好意思嗎?”霍也哭笑不得地說,“我現在狀态不是很好,抱個小姑娘還行,抱你的話可能會脫力,把你摔了。”
沈庭禦就等這一句,不帶猶豫地把酒杯塞到他手裡:“那我抱你,你喂我。”
霍也剛拿住,腰間一緊,整個人就被直接騰空抱起來了,迷茫地叫了半句,“哎你……”
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啊。
沈庭禦不管不顧,還把他往上颠了一下。
青春期這個年紀的男生是不覺得這樣有多親密的,反而越是直男,就越是親密。他們大多數不介意肆無忌憚的肢體接觸,在初中課間的教室裡,你甚至可以看見七八個男生吱兒哇鬼叫着疊羅漢那樣疊在一起,身體貼着身體。
正因為大家都是同性,你有的東西,我也都有,都各自散發着雄性荷爾蒙,我欣賞你流暢的肌肉線條,你調侃我昨晚看片忘關聲音。
所以一切是那麼順理成章,隻有心虛的人才感到别扭。他們這時候,還沒人感到别扭。
沈庭禦個子很頂,被他抱着往下看,但凡有那麼點恐高的都受不了;偏偏沈庭禦的手臂又很穩,握着腰側、抄着膝彎,像遊樂場裡玩高空項目的那種安全帶,隻要被扣住了就會有一種“死不了了”的莫名的安全感。
霍也被迫就着這個姿勢喂給他喝完,最後安然下地,不知道為什麼,默默松了一口氣。
感覺有錢人家的少爺,腦回路都挺清奇。
晚上十點多鐘,大家基本玩盡興了,準備回家。他們喝了酒的都商量好了,跟父母說去同學家過夜,其實找個誰家旗下的酒店開幾間住一晚上差不多就得了——這并不出奇,畢竟岚江二中的學生最不缺的就是錢。
不然一身酒氣的回家,那不得被爸媽男女混合雙打啊,惹不起,難道咱還躲不起嗎?
後來在場的人喝倒一半,僅剩幾個清醒的隻能一拖三。背上背一個,肩上扛一個,懷裡還半扶半抱一個,往下一看,笑死,還有一個挂在腳腕子上高喊,“開船!快開船!”
沈庭禦在裡面一直挺清醒的,至少說話還不至于颠三倒四、邏輯混亂,導緻霍也以為他酒量很好,結果剛一出門,抱着花壇就吐了。
霍也順了瓶礦泉水給他,又是伺候着漱口又擦嘴的,頭都大了:“你行嗎?”
男人不能說不行,沈庭禦模糊聽見了馬上挺直腰闆,但就是走不了直線:“别,别管。”
霍也隻好說:“好的,我不管。”
不清醒的沈庭禦比清醒的還難伺候,明明是他讓人别管,但霍也真不管了,他又死死勾着霍也脖子不放:“不行……我,你得管管。”
那這到底管還是不管?
霍也失笑,拍了拍他的手說:“這裡離趙家言那兒不遠,你能走嗎,要不要我背你?”
“……”
沈庭禦思考兩秒,在他身前蹲了下來。
“啧,不是要背嗎?上、上來呀。”沈庭禦不耐煩地哼聲說,“快啊,我頭好暈,想回家。”
霍也站住,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