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今天是易家主場,他們不方便鬧大,隻能是找找碴、起起哄。
“哎喲~這位就是弟·妹·吧?我還以為能把馮景比下去、把易少迷得死去活來的得是什麼樣的大美人呢,現在看,這也就是普通的清秀而已嘛……唉,我這人說話直,弟妹别見怪啊!”
對于這明目張膽的搞事和挑釁,顧星川嘴角的笑容毫無變化,隻是揚了揚眉毛,微微側頭,挑起眼尾看向易昀岚。
後者咽了咽口水,覺得自己真的是無辜極了。
幸好就在這時,他靠譜的老爹再次發動“解救兒子”的被動技能,招呼他們準備發言。
準确的說,他和顧星川在這個環節裡隻是起到背景闆的作用——因為易父考慮到自己兒子是被他“綁架”去登記的,讓他發言指不定會鬧出什麼幺蛾子,保險起見隻好他親自上。
易昀岚對于這個決定真的是舉雙手贊成,雖然顯得他有些坑爹,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天這樣了,他老爹的心髒應該已經鍛煉出來了。
主要是他和顧星川之間除了“仇恨”也沒什麼别的感情,他發言的時候總不能說他倆之間是因為辣椒芥末和螺蛳粉結緣的吧。
他老爹提前準備的文藝版愛情故事明顯就合适的多。
隻能說,能者多勞。
背景闆的工作雖然輕松,可也着實無聊。
顧星川對于自己和易昀岚是如何相知相愛的故事也不太感興趣,但他很佩服易父能把那麼一個俗氣的故事講得如此動人,一看就不是頭一次了。
“我說,”他腦袋悄悄挨近易昀岚,嘴巴微張,小聲和對方咬耳朵,“你爸年輕的時候是不是有個文學夢什麼的?怎麼這麼會講愛情故事?”
易昀岚對于這個結論十分無語。
他不着痕迹地翻了個白眼,“說話注意點,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别說這些沒營養的。”
“那就說點有用的,剛剛那幾個人,是你死對頭?”
“死對頭談不上。”
易昀岚見自己老爹沒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于是也微微放松,開啟了八卦模式。
“我跟那個灰毛,就是那個姓趙的,本來也沒有什麼實質的沖突——我們兩家産業都沒啥交集。就純粹是氣場不合,那小子人狠心黑我看不上,所以你記得别跟他走太近,小心别被坑了。”
說完這話他微微一頓,心裡突然開始比較灰毛和顧星川放在同一個擂台上的時候到底是誰坑誰。
而對于易昀岚的告誡,顧星川也還算是受用,他挑了下眉便開啟下一個八卦話題。
“那個馮景又是誰啊?男的女的?名字具體哪兩個字?你們倆啥關系?”
話題轉得太快,易昀岚緩了了兩秒才跟上。
“什、什麼啥關系,我倆沒有關系,他就是個和我一樣的富二代,家裡做酒店……”
話音未落,他感覺身旁的顧星川突然站直身子,同時自己的衣擺也被拽了一下,這讓他終于反應過來,自己老爹講話的聲音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沒有了。
他僵硬又緩慢地直起身子,就見易父微微回身,正目光兇狠地瞪着自己。
完球咯。
易昀岚緩緩閉目。
所以說他讨厭一切社交場合!
可事情其實并沒有他想的那麼糟糕,因為有人主動開口解圍。
“爸,不好意思,因為剛剛和昀岚有話沒說完,我沒忍住就……”
一聽這話,底下的賓客紛紛發出善解人意的笑聲。
“這小兩口感情深,是我們耽誤人家談戀愛了!”
“二少和少夫人感情好,人也登對,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行了行了,老易啊,你就别再啰嗦了,别耽誤他們小兩口恩愛!”
……
氣氛從尴尬一下子跳轉到了喜慶,二位“新人”在台上笑得臉都僵了,好在易向松聽勸,很快就結束了官宣發言,放了他們兩個短暫的自由。
“呼……”
在沒人看見的角落,顧星川和易昀岚紛紛伸手揉腮幫子。
“這些人,真的是尬誇啊!要是去醫院,眼科和心内科都得坐滿了。”
顧星川第一次如此贊同易昀岚的話。
“嗯,眼瞎心盲,是得好好治治。”
第一次達成默契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又雙雙低頭,都默契地在心裡歎了口氣。
自由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他倆也就休息了不到十分鐘,就又被易父叫走,開始了“打圈式”社交。
恩愛的人設不是那麼好維持的,不僅是心理上的折磨,更是體力上的挑戰。
到最後易昀岚實在是沒力氣撐笑容了,隻好采取尿遁之術——其實也不能說是借口,因為他真的灌了一肚子水——重新獲得了短暫的自由。
因為知道自己不能一直不露面,所以在角落裡休整了小一刻鐘後,他重新回到戰場。
而這一次,他剛踏進宴會廳,離老遠就看到那個姓趙的灰毛領着小弟站在顧星川身旁,看表情幾個人有說有笑,似乎聊得還挺好。
這讓易昀岚心裡醞釀了許久的火一下子燒了起來。
什麼鬼!
這就開始挖他牆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