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哨子精聽不到顧星川的腹诽,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倆在這人心中的歸類已經從哺乳動物往下調了一格。
他們各自有不同的關注點。
陳源是真的震驚,隻是震驚之餘他的态度并不是厭惡或是躲避,而是……崇拜?
“天啊!川哥你這也太酷了!閃婚诶!還是和一個……唔唔唔!”
後續的激動被手封印在了嗓子眼裡。
“小點聲,”見陳源瘋狂眨眼答應,顧星川松開封印之手,“我這是有原因的,并不想高調,替我保密,下次我給你帶喜糖。”
“嗯嗯嗯!”陳源猛猛點頭,但雀躍的眼神中明顯還流露出了别的意思。
想聽八卦。
顧星川頭疼,倒沒有什麼被冒犯的感覺,畢竟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對方身上,他也一定會很想知道。
不過上課時間的确快到了,已經有孩子不顧他同事的阻攔,從樓梯上探頭來看他。
于是幹脆地轉移責任。
“具體你問他吧。”
他伸手指向陳源身後的易昀岚,“他很閑,絕對可以滿足你的好奇心。”
而且盡管這人腦子确實沒有多精,可也絕對知道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
頂多會為了突出自己的形象歪曲一部分事實,比如是他倒追什麼的。
不過這些虛無的東西倒也無所謂,現在給孩子上課才最重要。
沒再打擾哨子精面基,一邊喊着孩子的名字一邊上樓,給易昀岚留出了他很渴求的空間和時間。
他早在陳源喊出“酷”的時候,就選定了這個人作為自己了解顧星川的突破口了。
因為通常而言,迷弟都會比正主更了解自己的偶像。
“咳,”他清了清嗓子,走到會客區找了張小沙發坐下,“你可以叫我易昀,g……星川的老公,不知道你怎麼稱呼?”
第一次直接叫人名字,還有點别扭。
陳源一聽這話,非常自來熟地竄到易昀岚身旁,還不忘給人捎一杯咖啡。
“我叫陳源,琴行的幾個老師裡我和川哥最鐵了。”
易昀岚抿了口咖啡意思了一下就把杯子放到一邊,聽到陳源的話後,他立刻接茬,“星川是不是很招小朋友喜歡啊?我看有孩子特地下樓接他。”
見他問自己偶像的事,陳源立馬忘了八卦,開始盡職盡責給易昀岚介紹顧星川的“光輝歲月”。
“對對對,川哥是整個琴行最受歡迎的老師,唔,嚴謹一點不招黑,是最受歡迎的老師之一。上至五六十歲的婆婆阿姨,下至三四歲的萌娃寶貝,全都喜歡他——甚至上個月老闆不知道為什麼說可能要辭退川哥的時候,川哥負責的學生家長全都表示不滿,還要抱團退費抗議,好在最後似乎問題解決了,老闆沒再提辭退的事,家長們這才消停。”
易昀岚挑挑眉,知道對方說的應該是顧星川答應和自己結婚前的事。
雖然具體是什麼事他不是很清楚,但應該是遇到了個人難以解決的問題,然後自己老爹以結婚為條件幫忙解決了。
想到這裡他心裡多少有點不服氣,因為四舍五入明明應該是他的功勞。
犧牲他一個,幸福兩家人。
簡直是大義。
盡管心裡的吐槽多到都快漫出來,不過易昀岚臉上依舊是專注傾聽的表情,繼續向下挖掘。
“這有點太誇張了吧?他又不是人民币,怎麼可能做到每個人都喜歡。”
“普通人當人做不到,但是川哥不是普通人。”
說到這裡,陳源飛揚的眉毛都擺正了,整個人一下子就變得正經了不少。
“他是完人。”
于是易昀岚抽着嘴角被迫進入了“顧星川誇誇群”,在花式誇誇中了解到了這人更多自己不知道的能力。
比如雖然主教鋼琴,但像是吉他、架子鼓、小提琴等這些常見樂器他都能代課,而一些小衆的,比如手碟、卡林巴、口琴等等,他也能很快學會,那個三日速成的唢呐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除了藝術和學習能力突出,顧星川的交際能力也是堪稱一絕,在情商課裡絕對是滿分案例的存在。
比如歐家俊的媽媽,一開始來試課的時候哪哪兒都不滿意,老闆都準備放棄了,結果被剛進店門的顧星川挽救了。
也不知道他怎麼知道對方的喜好的,一猜一個準,而且總能用并不谄媚的話術把人捧得樂颠颠的,所有分寸都拿捏的剛剛好。
“……川哥性格真的很好,對誰都很溫柔,幾乎沒動怒過,易哥你能跟川哥結婚,真的是非常幸運啊!”
說到這裡,陳源的話語裡不免透露了些許憧憬,讓易昀岚不免嘴角一抽。
這份“幸運”太過沉重,也就是他命夠硬才受住了,一般人可扛不住。
“你這濾鏡也太厚了,”他的話裡帶着幾分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酸氣,“說不定這都是他的僞裝,實際上一肚子壞水,隻是沒人發現而已。”
易昀岚知道自己不應該說這些,要維持住恩愛的人設,可是嘴好像是有自己的想法,就是想打破這小子的迷弟濾鏡,他看不慣。
這話說完,他已經做好對方破防然後和自己辯駁的準備了,反駁詞他都想好了,結果這個叫陳源的和顧星川一樣,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不僅沒生氣,反而眼睛更加冒光了。
“你也知道川哥的隐藏模式是嗎?”
陳源激動地直接握住了易昀岚的手,“你和川哥一定是真愛,所以他在你面前可以保持真實的自我,而你也願意接受不完美的川哥,你倆果然是天生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