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天折騰到太晚才睡,今天兩個大人一個孩子全都起晚了,而且因為沒睡好,三個人的下眼眶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陰影。
笑笑的程度最輕,因為昨晚他是單獨睡在易昀岚的房間的,雖然因為擔心顧星川的狀态并沒有睡很踏實,但還是保證了9小時的睡眠。
而顧星川盡管被疼痛的餘韻折磨了大半宿,可當他起床之後發現身體确實輕快不少後,精神一下子重新煥發了。
真正被睡眠不足困擾的,隻有易昀岚。
這次别墅足夠大,房間也足夠多,他不用再可憐巴巴地打地鋪了。
原本以為這樣能睡個好覺,結果眼睛一閉上,腦袋裡面就開始自動回放剛剛在顧星川房間裡的畫面,而且都是第一視角,也就是對方的後背。
實在是過于刺激了。
于是他一整晚都坐卧難安,最後沖了兩遍冷水澡才終于把紅溫的自己調回到常溫狀态。
經此一役,他得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生存法則,那就是要跟顧星川保持安全距離。
不然天天起“過敏”反應,誰家好人能受得了啊!
沒想到他剛立下了flag,還沒過一個小時,就有要倒旗的趨勢了。
“你說什麼?你今天還要去?”
說這話的時候,一家三口正齊聚在餐桌旁共同進行“早午餐”項目,易昀岚剛要給吐司片抹花生醬,顧星川就興緻勃勃地表示今天還要繼續練習沖浪。
聽到這話,他一下子愣住了,小抹刀被他舉在半空,而流動感略強的花生醬卻并沒有一同停住,“啪嗒”一下落到了他的大腿上,順便把僵住的人砸醒。
“你身上是不疼了嗎?”易昀岚手忙腳亂地找抽紙擦褲子,“昨天叫喚成那樣,今天又行了?我先跟你講好,我今天可不打算再幫你推藥油了哦!”
畢竟他想睡個踏實覺。
“不推就不推。”
顧星川用還戳着一個聖女果的叉子指向桌對面的人,“我已經複活了,而且我的身體經驗告訴我今天絕對不會像昨天那麼慘那麼疼——今天我甚至都可以不用你來教!”
狠話放完,留下一室沉默。
隻有吃飽喝足的小三花fafa溜達過來,盡責地進行轉場。
“咪嗷~”
……
雖說顧星川揚言不用易昀岚繼續教,但後者也不可能真讓前者一個人下水,所以還是跟着一起去了昨天的海岬那裡。
别看某個人豪言壯語說得爽快,實際上進度依舊維持在5%,也就是上闆直立。
然後在第三次重複昨天的事故後,他覺得進度條可能快要不進反退了。
身體的酸疼多少還是有影響。
信心大打折扣,這讓顧星川無可避免地産生了一些遷怒情緒。
“你昨天是不是私藏了什麼沒教我?所以我才一直失敗!”
他雙手抱着沖浪闆,氣鼓鼓地向站在岸邊的易昀岚表示質疑和不滿。
“一定是這樣,隻有這個解釋說得通,不然以我的運動天賦不可能現在還沒出新手村!”
雖然遭到了不公的指控,可易昀岚在看到“幼稚(且無能狂怒)限定版”的顧星川後,他隻覺得有趣,嘴角不受控制地往天上翹。
“咳咳,”他努力不讓自己的表情太過燦爛,同時邁步往海裡走去,“你可别冤枉我,明明是你自己陷入到經驗誤區裡了,和我無關啊。”
聽他這麼說,顧星川有些不解地蹙起眉。
“什麼叫‘經驗誤區’?”
“就是說你太依賴之前的經驗了,反而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易昀岚從顧星川懷裡拿過沖浪闆,認真跟對方解釋,“沖浪這個項目對抗的不是人也不是機器,而是大自然。”
說罷,他快速起跑,絲滑踩上沖浪闆,而後一個側沖上了浪壁,接着靈活地左右漂移,躲避頭頂的浪頭。
順利的簡直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
看着結束沖浪朝自己走來的易昀岚,顧星川不滿地眯起眼睛,腮幫子都下意識鼓了起來。
“你跟着過來,該不會就是為了在我面前‘開屏’吧?”
“拜托,不要亂用詞好不好,開屏是動物求偶用……咳咳咳!說正經的,你現在明白我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吧?”
發現自己差點說錯話,易昀岚連忙把話題拐回到正軌。
顧星川沒管他中間不自然的轉折,認真思考對方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說,沖浪是在跟大海對抗嗎?”
“對,”易昀岚将被浪花打潮的劉海扒拉到腦後,整個人有了點野性的味道,然後開口裝逼,“而大海并不是隻有水。”
“……”
這話說得顧星川直發懵,他先是愣愣地看了一眼海面,接着下意識低頭看腳下。
的沙。
“不是沙!還有聲音和味道啊!”
易昀岚的逼格維持不下去了,被迫放棄當一個謎語人。
“你可以通過氣味判斷海風的來向,通過海浪的聲音區别浪的遠近,然後你就能大概知道往哪裡調整方向,就不會靠撞大運來定生死了。”
“……”
這個解釋聽着有理有據的,但顧星川還是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