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吐出許久,在長久的詭異寂靜裡,突然脖子被掐住。顧文驚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咽下口水,喉結動了動。
脖子上的手輕輕撫摸着,溫熱的觸感,仿佛在考慮從哪裡下手。
終于是覺得自己沒什麼用,打算弄死了算了嗎?
忽然的,那隻手放下了,黑暗裡聽到碗筷收拾的聲音,轉而腳步聲逐漸消失。
顧文呆坐在地上。
這算什麼?
一個人躺在地上思考着接下來的對策,顧文決定好了接下來該怎麼做,既然對方還不想要讓他死,那或許還有辦法。
下一次吃飯的時間如約而至,這個人還是老樣子,一口一口地喂他直到飯菜全都空碗。
心不在焉地吃下飯,盤算着。
在含着飯的時候裝作猛然嗆住了,喉嚨止不住地咳嗽,上氣不接下氣。
果然把對方吓了一跳,連忙去找水,這附近怎麼可能有水,有的就是渾身軟弱無力的湯藥。
果然端來的水散發着一股苦味,顧文裝作要喝,卻猛然拿着碗往地上一砸。
幸虧是瓷做的,要是石碗,他砸幾百遍也沒用。
碗立刻碎成好幾塊的瓷片,拿着手裡最鋒利的那塊,不顧及手指鮮血直流,顧文蒙着眼,聲音低沉地冷酷:“放我出去,不然我就死在你眼前。”
怕這人不相信,以為他在裝腔作勢,手裡的瓷片立刻往脖子上紮得更近,一道血毫無預兆地流了下來,蜿蜒曲折地流淌在衣襟上。
顧文難以抑制地喘着粗氣,面前的人仿佛瞬間被石化在原地連動作都沒有。
短暫的沉默後,顧文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是金屬互相碰撞十分清脆。
随着“喀嚓”兩聲,一直禁锢着雙腿的腳铐被打開。
這樣還不妥,顧文扯下來一條衣服布料丢出去:“你抓着布條在前面走,領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