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肯投身魔教,我願意留下一個位置。”
莊墨斬釘截鐵道:“不可能。”
“你不要你女兒了?”
“……”莊墨閉了嘴,狠狠地盯着央浪。
“你想好了再來找我吧。”
央浪輕輕地丢下一句,離開這座亭子。
莊墨深呼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沒有忍住,一巴掌拍碎了亭子裡的石桌。
石桌在他的手下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顧文,他不可能丢下,莊馨,更不可能放棄。
他的孩子,他絕不讓别人染指。
莊墨沒有回去門派内,更沒有面見叔父,用玉簡發了一封訣别信就啟程去往魔教。
魔教地處偏僻,在山火和湖冰之間,寸草不生,百鳥不栖,隻是半死不活的非人妖獸寄生于此。
早聽說魔教不是常人能夠入的,如今一看,果然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還是有問題,在殺了阻攔他前進的前仆後繼者們,莊墨對魔教的厭惡更加。
白色的衣裳染成了血紅,這地方的氣味還散發着一股難以忍受的惡臭。
鼓聲在敲響,逐漸接近城下,這裡是央浪的駐地,距離魔教的教主所在地還有段距離。
此時此刻,這裡空無一人。
莊墨不會認為這是在歡迎他入城。
畢竟前面他殺的魔教走狗多了去了,若是歡迎他入城,何必增加那麼多不必要的屍體。
除非央浪是個變态。
魔教的城池上鼓聲越發的明顯,铮铮入耳,吵得人心煩意亂。
莊墨從地上挑起一劍,用這把殘破的劍一,狠狠地飛向那聒噪的鼓聲,随着一聲小聲的“啊!”,在鼓前敲鼓的魔教走狗應聲倒地。
血淋淋的屍體從高牆上掉落下來,砸在地面上發出不小的動靜。
莊墨目不斜視,一步一步走向大開的城門,手裡握着玄靈劍,白衣飄飄,血迹斑點,毫不留情地踩過了對方的屍體。
最高處,央浪已經将祭壇設好,他早知道莊墨不會聽從他的建議,明明他隻是想這人好好地死了,可非得弄成現在這樣。
央浪笑逐顔開,搭上一對他最愛的父女倆人,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莊墨?
抱着哇哇大哭的莊馨,央浪望着底下被屍蟲快要吞吃掉的顧文,巨大的祭壇上,顧文被架着,綁于一根粗大的木棍之上猶如待宰的羔羊。
底下,是密密麻麻的紅色屍蟲,這些蟲子平常靠吃生人為生,早就對人肉的滋味垂涎三尺,新鮮的人肉實在少見。
央浪為了這些蟲子的活力,常常使得它們餓着,極少能夠美餐一頓。
如今被放出來,密密麻麻地盤踞在金色的壇子裡,一嗅到央浪割了顧文手流出來的血味,就興奮地扭動着身軀幾乎要從壇子裡爬出來。
惡心。
饒是經常看恐怖電影的顧文也受不了這麼直白直沖大腦的限制級畫面。
瑪德,央浪平常是靠吃什麼長大的,腦子這麼的不健康。
顧文實在受不了這麼沖的畫面。
他撇開頭,甯願望天都不願意多瞅這些屍蟲幾眼。
央浪見他這副模樣,笑着調侃:“如何?我的蟲子不錯吧?”
不錯,真不錯,你可以自己下來體驗一下。
顧文幾乎要翻個白眼。
他倒不在意自己接下來會被咬多少口。
被魔教抓到會被嚴刑拷打肯定是不會少的,他到現在都沒有經曆過折磨已經是福澤了,最後臨死痛苦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穿得這麼好去死,真的好嗎?
瞧着自己一身的好衣服,連戒指都沒有摘去,不禁讓人懷疑央浪的心思。
央浪似乎瞧出了他的疑惑,還能抱着莊馨在上面替他解答疑惑:“放心,我并不是尤其歹毒之人,既然臨死自然是要穿件好的,而且……”
說到這裡,他刻意地頓了頓:“莊墨來了,我便把他殺了,讓你們這對奸夫淫夫一起入金缸喂蟲。到時候将你們的屍骨送去門派,讓莊墨的好叔父瞧瞧他的侄兒死的是有多麼的凄慘。”
哦,果然是變态。
顧文神情變都沒變,了若指掌。
眼看着屍蟲越爬越上面,顧文隻覺得腳癢。
還不如直接扔進去被吃了好,顧文還有閑工夫想這個。
“央浪!”一聲怒氣十足的吼叫傳來。
莊墨怒氣沖沖,看到金壇上的顧文,神情立刻變得慌張:“顧文。”
“喔,我們的主角來了。”央浪還有功夫開玩笑。
抱着莊馨的手一緊,勒的莊馨嚎哭不止。
“來吧,選一個,是救你的最愛的人,還是你最難舍難分的女兒。”
央浪調皮地讓莊墨做出選擇,當然,無論莊墨選擇哪個,他都不會讓莊墨如願以償。
“……”莊墨咬牙切齒,他選不出來,無論哪一個都是他的心頭肉。
“不如這樣好了。”央浪大發慈悲地說,“我可以放了所有人,隻要你把你的靈心交出來。”
靈心,那是修煉的根本,若是失去了就是幾千年幾百年的修為化為烏有了。
莊墨尚且年輕,若是失去,即便從頭再來也是難于上青天啊!
顧文立刻道:“不可!”
他怎麼會不知道失去靈心的重要性,讓莊墨失去了靈心不是等于把他打入泥潭裡嗎?
顧文正要勸阻,立刻嘴被牢牢封死。
“嗚嗚”兩下,才發覺是被術法封住了嘴。
擡頭看,央浪冷言冷語對他:“這是我的對話,不要插嘴!”
“現在選一個吧。”央浪依然笑眯眯地對着莊墨。
在顧文拒絕的眼神裡和央浪笑眯眯的微笑裡,莊墨沉默一刻,在央浪快要等不及和顧文絕望的眼神裡伸出手,一把掏出了自己腹部的靈心。
手覆着靈力,如同探囊取物地取出靈心,剛取出,莊墨的臉色就變得蒼白一片。
他伸出手,靈心在他手裡漂浮,美不勝收散發着藍色的光芒。
“我的靈心,現在可以放了他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