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格之不太放心顧文,總覺得顧文心事重重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想問問,但顧文顯然不會和他說。
顧文拿出來一張紙,他坐在床上,靠着神色焉焉道:“我累了,可以幫我去熬下藥湯嗎?”
江格之從顧文的手裡接過了藥方子,看了下上面的藥材,好像都是靜氣凝神的,應該是逍遙宗的醫修開的藥方子,字迹看上去龍飛鳳舞捉摸不透。
“本來我應該自己去熬的,最近逍遙宗不太太平,宗内總有人懷疑會下毒所以近期的食物管理的很嚴,自然沒有人幫我熬藥了,我又懶得熬,所以一拖再拖。”
“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不早說,我去就是了。”
“謝謝,藥包在桌子上,熬藥的器械白知道在哪裡,你問他就行了。”
“我知道了,你多休息吧。”
顧文點了兩下頭,看着江格之走出去。
房間裡靜悄悄的隻剩下他一個人。
江格之走出去沒多遠就碰到了白,白看到他忍不住眼睛一亮,忍不住問:“師尊,我師尊呢?”
“他在房間裡休息,你别去打擾他了,煮藥的藥壺在哪裡?你帶我去找。”
白納悶地撓撓頭,忽然想起來了:“藥壺?”
“哦,是那個啊,我以為那隻是個擺設呢,師尊你跟我來,我去找出來給你。”
白麻利地在前面帶路,江格之拎着一提的小包的藥包在後面跟着,沒一會兒白就從櫃子裡掏出來了一個青色的石頭藥壺。
“就是這個了!”
江格之皺眉望着那仿佛剛出土的文物,将信将疑地問:“你确定沒搞錯?”
白信誓旦旦地說:“對啊,沒錯,師尊平常很是呵護這個藥壺呢,他說是上古流傳下來的神器,平常熬一熬會出現萬丈光芒的神迹,但是他不允許我碰,因為會摔壞。”
主要是最後一句話吧,江格之深深地懷疑白平常調皮搗蛋摔壞了多少東西,顧文才用這麼離譜的話糊弄住他。
“我來拿吧。”
江格之抱起藥壺,奇異的很輕,明明是石頭做的,可薄如蟬翼一般。
或許這真的是什麼很了不得的東西,他思索着。
找了一個空蕩蕩的地方燒火,因為沒有平常燒火做飯的習慣,所以連藥壺下的小台子都是白親手搭的,或許是知道是為了師尊所以幹得特别起勁。
很快藥壺就擺在上面開始熬藥了,江格之倒進去泡了一會水的藥材,小火慢慢地熬。
這樣熬起碼得一個半時辰,白盯着小火苗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江格之瞧着他實在是很困:“實在很困就先睡了吧。”
“不,我沒困,我就是無聊,還能撐一撐。”
真是小孩子,一遇到沒勁的事情就心不在焉了,不過也是為了顧文才忍了下來。
江格之沒說什麼繼續盯着火,那小火苗飄飄搖搖着,持續不斷燃煮着壺内的藥材,不斷地翻滾發出甜甜的氣味。
聞起來有點點心啊,江格之心不在焉地想,忽然手臂旁一沉,他才注意到白已經困得睡着了。
這小家夥,剛才還說能撐住,果然是在亂說。
江格之無奈,不推他,隻是讓他繼續靠着,大抵是不老實扭了幾下又趴在了他的大腿上,嘴裡囔囔着餓了想吃。
藥材發出的甜膩氣味吸引到夢裡在做甜膩的夢了吧。
江格之起身,把白抱起來,挪到附近的空房裡,從櫃子裡取出來被子蓋在他的身上。
到底是小孩子,一沾上床就睡得香甜了,他注意到白的手指長出了老繭,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好幾個瞧着特别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