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的地點在一處懸崖峭壁上,顧文是想不通魔修為什麼要安排在這種地方,風格外的冷,吹動着他的發,顯得特别蕭瑟,在他兜帽披風下面的白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樣。
他擡眼,魔修已經在懸崖邊上站立有一會了,這種角度如果推上一把可能直接墜崖,不過顧文知道他就算墜崖也不礙事,反正隻是一具暫時用用的軀殼,隻是他想不通魔修怎麼把目光轉移到了白的身上?
或許是在經曆了一次次身體潰爛後憤怒,轉而盯上了更有修為的人,如果奪舍可比制造身軀要來得方便,問題是要奪舍一個心智崩潰的人才能成功。
顧文很懷疑,實際上魔修最開始的目标是宋懷石,無論是忠心還是奉獻精神上都無疑是宋懷石,但可能是自己中間橫插一腳出現了白,才讓他中途轉移了目标。
“你來的可真夠慢的。”
魔修面對他,背着光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但顧文猜得出來那一定是嘲笑。
“我把人帶來了,你把奸細交出來。”
魔修哼了一聲,像是不耐煩地從背後抓出來一個已經跪了很久的人,那人滿臉懼怕,神色慌張,看着顧文和魔修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利用的奸細已經給你了,我要的人呢?”
魔修把奸細踢到顧文面前,滾了好幾個滾不敢擡頭看顧文,顧文認得出來,這個人在大會上和他有過一面之緣,也是很有身份地位的人卻在幫魔修做事。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修仙界已經在腐爛了,而魔修是其中的推手之一,他很難想象,如今的四大修仙宗門被他滲透了多少。
魔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不是想耍賴吧?”
顧文撩開披風,白的表情木然,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似乎被施加了催眠咒,不過也是,如果不施咒的話這個孩子估計早就大吵大鬧起來。
魔修在心底暗笑顧文的天真,他真的以為這樣做宋懷石就會歸順于他嗎?不過是一個假冒者,宋懷石是他的師弟,兩個人情同手足長大,即使他墜入魔道,行兇作惡也會遷就着他。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宋懷石轉變風頭去找他?簡直是癡人說夢。
白一抖一抖地走上前,眼看着面前的身體越來越靠近自己,他那強裝鎮定的模樣越發急不可耐起來。
他等了太久,幾十年了,一具具身體破爛不堪,回想起自己每時每刻都在腐爛的新身體,他就覺得惡心。
如果不是原來身軀的那點善心牽扯着他,他早就控制好了原來身體的主動權,何必靠這種傀儡的方式苟延殘喘。
現在已經給他找到了新方法,隻要奪舍了這具完美的身體,那他就可以健康長大,修為和法力也能慢慢地拿回來,邪術也不是這些年白研究的。
想到這兒,他忍不住舔了一下嘴,那副猥瑣的樣子讓顧文看得眼直抽抽,他把奸細不着痕迹地拉到後面,想要慢慢地往後退了。
此時一聲大喊打斷了他們:“顧文,你帶白在做什麼!?”
顧文回過頭,驚愕地發現江格之怒不可遏地帶着十幾人的墨雲宗弟子包圍了上來。
他看上去着實生氣,若是能夠頭上冒火應該已經冒出來了。
顧文迷茫了:“你怎麼……”
江格之恨不得給顧文一巴掌,他咬着牙說:“我不會允許你帶走白的。”
顧文明白了什麼,他連忙解釋道:“不是,我……”
“你不必多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想說白隻是一個棄嬰,失去他沒什麼,隻要保全逍遙宗那一切都值得,你是想這麼說對吧?”
江格之怒不可遏地拔出劍刺向魔修,兩人立即打起來。
顧文一開始沒帶劍就沒想過還有這茬,他拿劍隻身一人插入戰局,一劍挑開了激烈纏鬥中的江格之和魔修,趁着這個功夫,顧文把還在傻愣愣的白丢到魔修的身上,壓在魔修身上的白瞬間爆炸,血肉模糊,爆炸力度之強直接把魔修的一條手臂和半張臉炸的不忍直視。
魔修大叫:“該死的,你這個冒牌貨居然敢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