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的開門見山令江格之停頓了整個人的動作，餘下的時間變得像陰雨天落在身上的雨水黏糊糊的難熬。

“你想多了沒有這一回事。”

“我明白你讨厭宋懷石，他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但事出有因，一切說到底是我的過錯，這件事我也不想其他人原諒他。我能夠保證的是這件事結束後我不會連累你們墨雲宗，這個你一定能夠放心。”

聽着顧文的話，江格之緩緩捏緊了手裡的地圖，所以呢？你想跟我說的隻有這個？

“顧文，在你心裡，我到底算是什麼？”

江格之轉過身，面對顧文冷淡地問出這一句。

“什麼？”顧文有一瞬間的錯愕，他覺得已經說的夠好，至少讓江格之感受到了他的誠意，他聽說了江溯對他的施壓，原本就不想墨雲宗摻和進去，是江格之力排萬難幫助他去找宋懷石的。

但江格之聽過來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他是真心想幫助顧文，難道他認為他隻是想借此找到白順便除掉宋懷石嗎？

“顧文，你認為我是一個很小肚雞腸的人嗎？”

江格之撇了撇嘴，露出一個自我嘲諷的笑容：“算了你不要說了，反正我确實看不上宋懷石，我确實讨厭他，而且我尤其讨厭他做了這麼多壞事後你還心心念念着他。”

他内心的那股無名火燒了起來，仿佛一股腦地要将他心底的嫉妒燃燒爆裂，嘴裡說着他事後會無比後悔的真心話。

顧文張開口，伸出的手搭不到江格之的肩膀上：“我沒想到你真的這麼讨厭宋懷石……”

“不然呢，我本來就看不上他，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幫助你，難道是因為他嗎？”

江格之突然直沖一步，将顧文逼到十分近的距離：“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幫助你？顧文？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我到底為什麼全心全意都要幫助你的理由？”

兩個人的距離極近，能夠聽到對方的呼吸聲，顧文沉默了兩秒，推開了江格之：“抱歉，是我說錯話了。”

不曾想顧文刻意忽略了這個話題，江格之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确實，他在想什麼呢，顧文怎麼可能會回應他的想法，即便他這麼明白吐露自己的心聲了，他也依然當做沒有聽到。

“……不，是我說錯了，你還是忘了吧。”

腳步聲遠去，隻留下房間裡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