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顧文因為疲累先午睡的時刻,他從顧文的身體裡脫離出來,飄到桌前,用為數不多的靈力操控着紙筆寫信。
寫完後他把書信折好又飄到江格之的房間外,将書信從門縫下面送進去。
江格之處理了一天的事務回到房間裡,剛打開門就發現門下的信紙,拿起來疑惑地拆開看,便看到書信上熟悉的字。
慢慢看完全部,江格之不禁憋着一股火氣,拽着信紙,跑到顧文的房間,打開他房門。
顧文本就睡得不安穩,聽到巨響連忙起身,瞧見江格之怒氣沖沖地進來,還以為他是要來發洩他心裡的不滿了。
不曾想江格之把幾張紙拍在他被褥上,咬牙道:“你為什麼不說?”
顧文低頭去看,這才看到紙上寫着什麼,他的筆迹清晰地寫着他的擔憂和拒絕江格之的理由,日記一般洋洋灑灑寫了幾張紙,最後落下一句他并不是有意傷害江格之的,倘若有來世,他想要來世再報答江格之的感情。
寫的太肉麻了吧,顧文馬上就想到了是誰寫的,但主人已經在内心藏起來一句話也沒透露。
江格之眼神盯着他,鷹一般銳利:“不管是誰偷拿走的,但這是你寫的對吧?”
江格之更加怒火了:“為什麼不說出來?如果早知道你是這樣想的,我就不會怨天尤人了,你擔心什麼?我是這樣小肚雞腸的人嗎?你真的擔心我會這樣因為私人恩怨把修仙界搞得雞犬不甯嗎?”
“我隻是擔心。”
“你要是真的擔心,你不如擔心我被你氣死,然後發瘋去弄修仙界。”
江格之氣鼓鼓地坐在床上。
“顧文,你覺得我很差嗎?和宋懷石比。”
“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其實沒什麼用,比起江溯來說我隻是修為高,但為人太沖動,若是當掌門,其實江溯比我更适合,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千方百計阻撓我幫你的原因,他怕我陷的太深到時候無可挽回。”
“可是愛一個人真的辦不到離開,我真的很喜歡你,喜歡到甯願被你傷害我也不想跑,我知道在你心裡宋懷石比我重要,但是可不可以你能把你的愛分我一些,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哪怕隻有四十年,就算隻有四十天也可以。”
顧文喉嚨裡變得幹涸:“你不必這麼卑微。”
“我隻想清楚,你到底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就這時候,我就問最後一句,如果你不願意,我以後再也不會問。”
江格之低頭看自己的膝蓋。
顧文張開嘴,又抿緊,握緊拳頭又松開。
“我知道你意思了。”
江格之起身要離開,顧文忽然拉住他,眼神裡充滿了複雜:“我這樣做,你以後會怨我嗎?”
江格之忽然地撲過去,抱住他,兩個人在床上,江格之俯身在顧文的身上,眼裡全都是他:“如果你不這樣做,我才會怨你。”
江格之撩起他的頭發,溫柔地放在自己的臉頰旁,低聲語道:“不要走了,好嗎?不要再把我從你的身邊推開了。”
顧文看着他,緩緩伸出手撫摸他的臉龐:“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