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甜水吃到底,隻剩下些許甜膩膩的餘味,顧文要來了一碗涼過的熱水,慢慢地喝,沖淡嘴裡的甜味。
伊菏看他慢條斯理的,一點不像是受制于人的模樣。
他慢慢抿着嘴裡的柑橘,不清楚頭腦裡在想什麼。
興許這家夥鬧出一番事來确實有他的本事。
正吃着,桌旁邊忽然冒出來一朵格外鮮豔的月季,一個年紀約摸五六歲的小女孩輕聲道:“哥哥,買束花吧。”
小二見此連忙揮舞着肩頭的粗布趕人:“不買不買,趕快走。”
伊菏微微皺了眉頭,剛要出聲制止,對面的顧文先說話:“不用趕她,我買一束。”
他從懷裡掏出來十幾個銅闆,放到小女孩的手裡:“給我挑束漂亮的吧。”
小女孩立即認真的挑選花束,給他紮了一束漂亮的月季,裡面夾了幾朵昙花。
“給,哥哥。”
顧文接過了花束:“好謝謝。”
小女孩收了銅闆立刻跑走了。看着小女孩跑走的身影,伊菏把目光收回來,那束花就這樣擺在桌上,似乎顧文并沒有很喜歡。
“你不喜歡花買它幹什麼?”
“看她可憐,所以買了。如果今天沒有一單生意,恐怕她回去會很難交差。”
伊菏搖了搖手裡的瓷勺:“那沒什麼問題吧,反正她爹娘不會打她,你花那麼多錢買幾枝花豈不是虧了。”
顧文瞥了他一眼,語氣變得輕緩:“你真的認為她的雇主是親爹親娘?”
聽出言外之意,伊菏下意識地猶猶豫豫道:“……難道不是嗎?”
“不了,你認為是就是吧,反正是白費功夫。”
顧文忽然打起啞謎令伊菏無法忽視,他立即站起來,兩隻手撐着桌子:“不要把我當傻子,你有事瞞着我對吧?那個小女孩是怎麼回事?”
顧文微擡起頭,平靜地說:“你能不要這麼激動嗎?影響到其他食客了。”
伊菏坐下來,嚴謹道:“你必須告訴我關于那個小女孩的事情,我必須得知道。”
“好了我告訴你就是了。”顧文說,“但是你也做不了主。那個孩子是陳家的黑勾當,像她那樣的很多從家鄉或者其他地方擄過來,當做孤兒在路上城裡乞讨,得到的收益全部交給陳家。”
伊菏不敢置信:“采生折割?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産業?”
他更無法相信,程家已經發展成這樣在天白城十分穩定。
“那樣漂亮的可以四肢保留,不漂亮的……”顧文沒說完,搖搖頭。
“那你為什麼不去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