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阿紫早就來到月池,她在小黑貓來前飛到樹上,想看看這小黑貓究竟在搞什麼古怪。
月池四周一直被她布下結界,從外頭往裡看這裡就是一片連接起來的樹林,根本沒有湖水,她不知道這隻小黑貓是怎麼闖進來的,所以昨晚她在池子裡時才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小黑貓的闖入。
但根據阿紫的觀察來看,這小黑貓看起來隻修煉了個人形,别的好像就不會了,她連自己的真身是什麼都看不出來,有點笨笨的。而且她好像還不能随意控制人形态,需要借助月池水才能勉強維持。
“你很喜歡脫光了泡澡啊?”
雲今睜大眸子,有些慌亂地在水裡撲騰了下,将身體全都藏進了水裡,有些支支吾吾道:“我,我隻是不想弄濕衣服。”
阿紫撐着下巴歪着頭看她一眼沒說話。
雲今有些尴尬地浮在水裡,看到一旁的衣衫立馬說:“哦對,我是來把衣服還給你的,已經洗幹淨了。”
阿紫瞥了眼草上的衣服,說:“不用了,你不要的話就扔了吧。”
說完她就站起身開始解腰帶,外衫像綻開的花瓣一樣往下掉。
眼見着她身上隻剩下貼身衣物,雲今看着她那截纖薄的小白腰,連忙說:“你你你,你要泡澡啊?”
阿紫上身穿着抹胸,下身是一條白綢的短褲,她赤着腳,一步步往雲今這邊走過來。
“我來這裡,難道是看你泡澡的?”
呃,雲今尴尬地笑笑,她自覺往旁邊遊去,給她騰出空間。
看着她的手落到抹胸上,又見她絲毫沒有提醒雲今回避的樣子,雲今立馬背過身,嘀咕了聲:“你泡澡也不也要脫光了泡嘛,誰家泡澡還穿衣服的。”
“你說什麼?”
一隻手搭到她的肩膀上,冰冰涼涼的,吐出的氣息也涼絲絲的,從雲今的肩膀一直往上竄到耳後,讓她半邊身子起了層雞皮疙瘩。
雲今呼吸一滞,猛地回過頭,詫異道:“你,你怎麼無聲無息的。”
她回頭太猛,頭發上的水甩到阿紫臉上,阿紫閉了閉眼,黑着臉看她。
雲今歉意地笑了下:“我也不知道你在我身後呀,還以為你沒下水呢,誰知道你動作又快又沒個聲響的。”
她看着她白花花的胸口,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眼珠子左右亂晃不知道看哪兒。
“你怎麼......”阿紫盯着她。
“我沒怎麼啊。”雲今睜大眼努力将視線控制到阿紫的臉上。
......老愛臉紅啊,阿紫話還沒說完,就被雲今打斷了。
雲今覺得自己在此地無銀三百兩,她立馬轉了個身,悄悄掬了一捧水到臉上降溫,阿紫的眼珠黑亮亮的,盯着人看有一種壓迫感。
她有個從小到大的毛病——遇到緊張、羞愧或者激動的事情會臉紅,沒法控制的那種,就跟有的人淚失禁一樣。
阿紫應該沒看到吧,雖然今晚要比昨晚要亮,但怎麼說月光也是冷調色,肉眼看什麼都帶着朦胧,自動給人或事物籠罩上一層清冷感。
“呵。”身後傳來阿紫的輕笑聲,帶着點調侃跟嘲弄,聲音輕柔,不是令人反感的那種,
雲今又轉過身,看到她遊開了些,兩人之間隔着大約有兩米的距離。
阿紫仍戴着面紗,雲今看着她的眼睛,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眯了眯眼,問:“阿紫,你為什麼要戴着面紗?”
而且雲今發現她的面紗看着很透,下水以後卻不像被打濕的樣子,就像傳說裡鲛人織的绡,書中記載“南海出鲛绡紗,入水不濡。”
阿紫撩動着水,随口答:“我長得太醜,怕吓着你。”
雲今被她逗笑了,看她快要沉下來的臉色後,立馬解釋道:“我不是笑你長得醜,是笑你覺得我膽子小。”她指了指黑暗寂靜的四周,“我要是膽子小,我就不會從月亮村跑到這裡來泡澡了。”
阿紫卻問:“月亮村,你找到親人了,是哪戶人家?”
“啊......找到了找到了,他們家有個女兒叫月慈。”雲今差點忘了自己是跟她說的來投靠親戚,“對了,我問月慈,她說這附近的有個菱角村,你說的鄰村,是指菱角村麼?”
阿紫有些詫異地看着她,她沒想到這隻小黑貓不僅謊話連篇,腦子也不夠用,不過正好,她也不用費心思去想個身份,不如就按她說的來。
雲今見她點頭,笑着說:“我聽阿紫說你們那裡的菱角是特産,我還沒見過呢,好吃嗎?”
這個話題阿紫不太好接,她雖然見過,但不愛吃那玩意兒,她喜歡吃肉,不喜歡吃素。
“......好吃吧。”怕她又問,阿紫連忙說,“你住在月慈家?她好像對菱角村很熟,但據我所知,月亮村的村民未滿二十歲之前是不能出村的。”
竟然還有這個規定,雲今不清楚:“她可能也是聽人說的吧,或者有菱角村的村民來月亮村裡賣菱角。”
說着說着,雲今忽然說:“阿紫,咱們也算是澡友了吧,你是不是忘了個重要的事。”
澡友,虧她也想得出來,阿紫暗自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