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孕婦笑出聲,雙手對着滕郗比劃着——【她在學手語】。
坐在沙發上的解錦冰耳根泛紅,薄唇輕抿着,不知是在懊惱自己的過渡反應,還是不願承認自己為了方便和她溝通而特意去學的手語。
拆了一半沙發墊的沙發有些矮,解錦冰盤腿坐在上面,頭微低着,碎發遮住了眼簾,滕郗端着早飯站在她身前,比她高了半個身子,日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内,落在滕郗身上,将解錦冰包裹在一片陰影中。
解錦冰感覺身前的人動了動,她擡起頭,陰影垂直落進她雙眼,滕郗彎腰湊近,挽起的長發從肩頭垂落晃蕩着,晃花了解錦冰的雙眼,近在咫尺的丹鳳眼裡倒映着滿是她微仰着頭呆愣的表情,專屬于滕郗的氣息強勢地将她包裹住。
兩人距離很近,曾經有過無數次,滕郗會滿眼愛意地擁住在書桌前伏案的解錦冰,誘哄着她放下筆,雙唇貼上她的,獨屬于Alpha的氣息讓她沉淪,眼角發紅,隻有在事後看着淩亂的書桌和被墨水洇了一片的筆記發愁,她想起滕郗很喜歡在書房裡和她親近。
不過這一次滕郗沒有像從前一樣将人擁進懷裡,修長的手指從她耳邊擦過,将手中冒着熱氣的早飯放在身後的書桌上,不過滕郗停頓了一下沒有動。
從這個角度看去,自己就像半擁住解錦冰一樣,她格外乖巧地靠在沙發背上,雙手捏着白大褂衣角,平日的狠厲早不知被甩到了哪裡去,微低着頭,巴掌大的臉上意外透露出緊張,卷翹的睫毛忽閃,柔順的發頂似乎在呐喊着求虎摸。
在要收回手掌時,她還是沒有忍住,狀似無意地碰了碰她的後頸發尾,一晃而過的觸感就足以讓她勾起唇角,卻惹得解錦冰忍不住戰栗了一下,猛地擡頭注視着她。
解錦冰耳根通紅地看着她,雖然隔着頭發,但那實打實是腺體的位置!體内的躁動叫嚣着,想要伸手一把挽住面前人的脖頸,強使她低下頭送上唇,讓她狼狽地跌坐在沙發上,自己再俯身上去。
解錦冰捏住衣角的手更緊了,本能讓她一靠近滕郗就驅使着欲望,隻得将自己拔出那漩渦,強使遠離了些,她皺着眉拿出自己醫生的專業态度,合理懷疑是曾經臨時标記的鍋,暗自決定去滕郗書包裡偷摸一隻抑制劑,腦袋裡自虐地反複播放那段分手往事,不願承認自己對她仍有情。
全然不知自己已經構成性.騷擾的滕郗看着突然将自己埋進沙發背裡的解姐姐,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尖,視線晃過沙發縫,伸手将書抽了出來——《手語教程》。
“解姐姐,我教你啊,我可是手語十級。”
手裡書被人一把抽走,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不用。”
孕婦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切換,看着就算已經喪屍化後皮膚變得灰白也遮不住耳根紅暈的解錦冰,手裡比劃了一下。
剛學手語的解錦冰自然看不懂,看得懂的滕郗一臉被嗆到的表情,臉瞬間變紅,急忙解釋:“不是不是。”
說完就逃也似地放下書出門了。
解錦冰:?
孕婦笑笑,卻是一臉過來人的表情。
靠在門口的滕郗手捏着門把手,心髒狂跳,腦海中一直在回蕩着孕婦的手語——她是你的愛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