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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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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半珠和許盈兩人進了房間,屋裡隻有一張床,奚半珠輕聲道:“先将就一晚上吧。”

許盈輕抿唇,沒有說話。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從來都不是将就。

正說着,突然有人敲門。

奚半珠轉頭,門外的傅枝已經開了門,她靠在那門框上,站在那裡故意笑着說:“不方便的話,許盈,你來和我住吧,我的床大得很,你橫着睡,都沒有關系的。”

奚半珠知道她嘴巴賤,面無表情地走過去,推她出去就關上了門。

許盈站在那裡,輕咬着下唇,一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奚半珠回來走到壁櫥,找出一套棉質睡衣來,遞給她說:“這是我之前的,就穿過一回,你先将就一晚上吧,你先洗,還是我先?”

許盈心還忐忑地砰砰直跳,想也沒想地伸手拿過來,說:“我先洗。”

雙手抱過睡衣,就沖進了浴室。

奚半珠輕勾唇無聲笑了下,戲谑過後又覺得無奈。

許盈好像還是很生分。

十點鐘,兩人都洗漱完,躺在一張床上。

這張床的确不大,兩人并肩躺着,幾乎是擦肩的狀态。

更無奈的,還隻有一床被子。

“許盈,你是不是很不喜歡我。”

寂靜的房間裡,奚半珠突然開口說了這一句話,許盈驚了一跳,幾乎脫口而出,道:“沒有,不是的,我……”

“那你為什麼離我那麼遠。”奚半珠閉着雙眼,依稀仿佛能聽見窗外雪花簌簌落下的聲音。

許盈聽着身旁略帶抱怨的話,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為什麼離得遠,那是因為喜歡。是誰說,喜歡一個人,就會不由自主地靠近她。可她好像完全相反,因為喜歡,所以忐忑緊張,因為喜歡,所以不敢。

“我,我沒有。”

話一說出口,奚半珠輕聲應道:“還要狡辯。”

奚半珠睜開眼睛,看着屋頂上的天花闆,房間裡有一點亮度,并不完全漆黑。

她聽得見身旁人輕微的呼吸聲,還有她身上淡淡的,不陌生的氣息。

奚半珠無奈地說:“放心吧,近一點也沒有關系,隻有一床被子,離得太遠,天冷了,晚上睡着了會生病的。”

話不像是給許盈說的,像是給自己說的,因為她不等許盈靠過來,她便主動地往許盈身旁靠近了一些。

許盈平躺着,奚半珠側身凝望她的側臉,然後伸手又将身上的被子,往她那邊扯了扯,替她蓋好被子。

寂靜的夜晚,她們從未如此靠近過。

許盈心慌得厲害,她不敢睜眼,索性閉上雙眼,感受着胸膛裡一顆心砰砰亂跳。

奚半珠望着她,無聲勾起唇。人與人之間相處有一種關系,這種關系不對等,有高低,處在上方的人,會自然而然掌控那處在下方的人。

就一如此刻。奚半珠看得出來許盈的忐忑,她的緊張,她的不安,這種忐忑裡,或許還夾雜着一絲害羞。而這些情愫,正是對她。

想起這一點來,她便就可以無所畏懼地打量她。因為這一刻,她可以淩駕于她。

“睡了麼?沒有睡的話,我們說一說話吧。”奚半珠知道她沒有睡,所以故意這樣問。

許盈慢慢睜開眼睛,問她:“說什麼?”

奚半珠隻側着身子,胳膊墊在臉頰之下,淡淡地說:“和你說說宜韻阿姨和傅枝的事情吧。”

許盈知道,她大概要和她說傅宜韻和姜惠的事情,還有傅枝口口聲聲不讓别人提及的那個雲蕾。

她沒有說話,隻靜靜聽着奚半珠和她在這個冬夜裡閑話聊天。

奚半珠想了一想,打算還是從傅枝說起,道:“我和傅枝是小學時起就認識了,後來又同一個初中,同一個高中,到同一個大學,隻不過專業不同。她是離異家庭,從小跟着媽媽,姓也是跟着媽媽的。聽她說,她從來沒有見過她的父親,她出生後沒多久,父母就離婚了。”

許盈沒有聽過這些,她淡聲應奚半珠的話,道:“那宜韻阿姨一個人,獨自撫養傅枝,一定會很辛苦吧。”

奚半珠望着她側臉,光迎着她的面孔,她依稀能看見她眨眼的瞬間,長睫輕微顫動。她輕輕嗯了一聲,溫聲道:“很辛苦。後來宜韻阿姨就遇到了姜惠阿姨,算一算,她們相愛相守,已經有三十年了。”

許盈輕垂眸,心裡有一些感慨,更多的是感動和羨慕。

三十年,人的一生裡,又能有幾個三十年呢。

“她們都很幸運。”許盈輕輕說。

奚半珠:“是啊,她們都很幸運。傅枝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許盈聽她這樣講,一時又想起來,忙問:“為什麼?”

奚半珠聽出來她已經不像剛剛那樣拘束了,慢慢開口和她說起傅枝的事情。

“傅枝上大一的時候,遇到一個女孩兒,那個女孩兒叫雲蕾,她們彼此幾乎是一見鐘情,後來沒有多久,兩人就談起了戀愛,大學整整四年,那也算是一段甜蜜的時光。她們彼此,都是彼此的初戀。”

聽起來就是很美好的一段校園愛戀,許盈又問:“那後來呢?”

“後來,大概和所有愛情都一樣,從熱戀期,到漸漸變得平淡,就像照片變昏黃老舊那樣,曾經的激情,也逐漸褪色,慢慢變成了乏味平淡。兩人也經常會為了一些事情而争吵,大的小的,遠的近的,都有。即便這樣,她們也沒有分手。直到臨近畢業,那是五月底,不知怎麼,雲蕾忽然被狗仔拍到,和别人在酒吧親吻的照片,那時候雲蕾已經有些名氣了,她和傅枝戀愛的事情,圈子裡的人也都知道。照片曝光後,記者直接圍堵到了傅枝和雲蕾同居的家門口,傅枝和雲蕾大吵了一架,雲蕾口口聲聲向傅枝哭着道歉,她說她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她哭着對傅枝說,她愛她,她從來沒有愛過别人。我也知道,傅枝心裡也是愛雲蕾的,可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忽然覺得叫人滑稽。”

許盈聽得有些難過,她不知道,事情原來是這樣的發展。

愛情是複雜的,愛與不愛,有時候好像都是無奈的一件事情。

奚半珠繼續道:“你知道,照片裡和雲蕾接吻的那個女人,是誰麼?”

許盈微愣,沒有說話。

奚半珠告訴她說:“是秦雪兒。”

許盈驚了一下,轉頭看她,“秦雪兒?”

奚半珠看見她眼裡的驚訝,苦笑了一下,道:“嗯。是她。”

許盈顯然是也為這個發展而感到震驚,她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問道:“可是,可是她不是和你……”

話到這裡,她才意識到不妥,連忙又止住了口。

奚半珠輕笑,知道她心裡所想,故意問:“和我什麼?”

許盈和她對面相視,她咬住唇沒有說話,又轉回了頭。

奚半珠順着剛剛的話,繼續道:“和我談過戀愛,是這個麼?”

許盈垂下長睫,心裡有些不自在,話都說開了,也沒有什麼再好藏着掩着的,她嗫嚅道:“是你自己說的,不是我八卦。”

話題轉到了自己身上,奚半珠笑,說:“小糖那丫頭跟你說的吧,事情過去了很多年了,大概也很少有人記得過去的事情了。我沒有和她談過戀愛,我也從來沒有交過任何一個女朋友。所以,也更沒有前女友。”

許盈愣了下,一時思緒紛飛。

奚半珠:“秦雪兒是我的大學同學,和傅枝雲蕾也都認識,我們交情也不算深,我也不知道,她和雲蕾之間,究竟是怎麼樣的,隻是事情終究是事實。過後,雲蕾也向傅枝道歉,說自己是喝醉了,沒有意識。那時候,傅枝和雲蕾兩人的關系岌岌可危,外界又是記者輿論煩擾,雲蕾哭着去挽回傅枝,我也清楚地知道,傅枝是愛雲蕾的。為了朋友義氣,我當時向記者澄清,說照片上的人不是雲蕾,是我,以此讓媒體的注意從傅枝和雲蕾身上移開。可是最後,她們依舊還是分手了。”

許盈怔愣住,又轉頭看向奚半珠。

奚半珠也笑道:“你想說,我當時的方法很爛,是不是?”

許盈抿唇,不知道從哪兒生出來一股勇氣,她沒有反駁地說:“是,是很爛。”

奚半珠看着她雙眼,眼睛裡被窗外一點的光芒映出晶亮,她笑了笑,也認同地說:“是啊,是很爛。”

許盈又想起傅枝來,她也側過身,雙手墊在臉頰底下,望着奚半珠,問她:“那後來,傅枝為什麼要和雲蕾分手呢?我今天看她,也能看出來,她好像一直都沒有放下過去的事情。”

奚半珠停了片刻,仿佛想了好久,才深吸了口氣,歎道:“大約是世事無常吧,沒有人能預料以後的事情,就比如我們此刻,也不會預料到明天究竟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感情是一件複雜的東西,失去的,不能夠說不愛,又或許有一天真的能不愛了,可終究到底,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不論怎麼樣無可奈何,念念不忘也好,潇灑抛掉也罷,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就像流水注定要從高處往低處流,太陽注定要從東邊升起,從西邊落下那樣,無法逆轉了。”

許盈看着她,靜靜地聽她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像說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有說。

她有些聽不懂,低頭抿唇道:“像哲學,我聽不明白。”

奚半珠牽唇笑,“等你再長大一點,就懂了。”

許盈聽她這樣說,急忙反駁說:“我不是小孩子。我二十歲了。”

奚半珠:“那也太小。”

許盈沒有再說話,有些落寞地轉過身,平躺在床上。

是啊,她不是小孩子,她二十歲,可對于她來說,她還是小了她十一歲。

“你生日是除夕那天,對麼?”奚半珠忽然開口問。

許盈愣了一下,驚訝地問她:“你怎麼知道?”

奚半珠笑說:“上回在醫院,我看見戶口本上有你的生日。”

許盈垂下眼睫,道:“那上面的是公曆,我都過農曆生日,我正好是除夕生的,今年過二十歲生日,居然農曆公曆是同一天。前年外婆還和我翻日曆,說等這天,要給我做手擀面吃的。”

隻一句話,許盈眼眶一下濕潤。

她一直都不想承認,這個世上,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今年,我們一起過年吧,我陪你過生日。”奚半珠忽然開口說。

許盈轉頭看她,眼眶裡還有濕潤,迎着光,微微閃爍。

她有些不相信地問:“真的麼?”

奚半珠笑說:“真的。”

眸光落在她的臉頰上,隐隐有淚光閃爍,她輕擡手,用食指輕拭,那淚珠就一下沾染到她的手上,溫熱的,而後又是冰涼的。

彼此都愣了一下,許盈也愣住了,她輕抿唇,有些慶幸此時此刻是夜晚。可又無奈是夜晚。

奚半珠收回手,微攥了下手心,轉過身平躺下,不再看她,溫聲說:“睡吧。”

許盈卻隻望着她的側臉,輕輕應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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