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盈輕聲說還好,又擡頭問她:“她呢?”
傅枝知道她問的是誰,沒有直接告訴她,隻笑道:“先洗漱下來吃早飯吧。奚半珠臨時有事,出去了一趟,她估計中午的飛機。”
許盈愣了下,“飛機?她要去哪裡?”
傅枝手上拿了一片吐司,她咬了一口,含糊說:“東京,水野導演的劇,早上來電話說,臨時要她回去補拍,有點着急,估計她下午就要過去。”
事發突然,許盈恍惚了一下,忽然又想起昨晚來,她又問:“那她什麼時候回來?”
傅枝:“不好說,年前不一定能趕回來。”
許盈有些失落,明明昨晚上,她們還說好,今年一起過年,她還說要陪她過二十歲的生日。
美夢還沒有開始做,就這麼被突然打斷了。
今年,她或許又是一個人。
傅枝又喊她:“快洗漱換衣服下來吃飯吧。”
許盈回過神來,點點頭哦了一聲說好。
奚半珠不在,許盈一人有些拘謹,好在傅宜韻和姜惠都對她很好。
早飯後,傅媽媽還要留她過幾天,許盈找了個借口,隻說還有事情要忙,就婉拒了。
是傅枝送她離開,她沒有回家裡,而是去了公司。
到通平大廈樓下,傅枝就放了她下來。
許盈和她道謝,并讓她開車注意安全。
傅枝見她一早上心不在焉,就知道她在想奚半珠要走的事情,她牽起唇笑,提醒道:“她這會估計應該還沒有上飛機,你可以給她打個電話。”
說完,傅枝笑着離開。
獨留下許盈一人站在樓下雪地裡。
雖然白雪皚皚,但今日陽光出奇得好,暖洋洋地照在身上,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樣冷。
許盈站在原地,腦子裡回蕩着傅枝剛剛那句話,像不能打開的潘多拉魔盒。
她拿出手機,翻開通訊錄,不用刻意,就找到了那串号碼。
連備注也沒有,她卻就這樣記住了。
就打一個電話,好像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不告而别的人是她,又不是自己。答應要陪她過年過生日,她問一下,也實在是理所應當的。
許盈鼓起勇氣,指尖騰空在屏幕上,要點開那串号碼撥出去。
幾乎一瞬間,屏幕上跳出來那串号碼的來電。
許盈一怔,沒有半點猶豫,連忙接通。
“喂。”
“醒了麼?”電話裡的人開口,聲音低低的,卻帶着溫柔。
許盈沒有立時回答她,抿着唇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電話裡此刻陷入了沉默。
半晌,許盈才開口問:“你要去日本嗎?”
奚半珠嗯了一聲,道:“臨時的工作,有些突然。也不好推。”
誰也沒有主動地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可許盈卻聽出來解釋的意思。
她低下頭,淡聲說:“沒有關系,那你注意安全。”
電話那頭有一刻的沉默,良久奚半珠才開口應她:“好,那再見。”
許盈恍惚地說:“再見。”
電話要挂斷了,許盈拿着手機的手往下滑,正要挂斷之際,耳邊忽然又傳來一聲:“許盈。”
許盈一顆心提起來,又握着手機聽她的聲音。
奚半珠知道她在聽,彼此都在等着接下來誰先開口,最後,奚半珠輕聲問她:“要來東京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