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寒蹙眉道：“我之前看過不下五次的『夢幻遊輪』副本視頻，怎麼一點關于Akamanto來曆的記憶都沒有了。”

俞羿程：“是被系統刻意抹去的吧？”

白楚寒揉了揉眉心：“有些副本确實可以清除記憶。”

“妞妞寄生的洋娃娃的來曆是不是和惡魔來自于同一個地方?”俞羿程輕輕戳了戳Akomanto的額頭。

Akamanto将頭轉向妞妞的方向，妞妞小幅度地點點頭。

得到回答後，Akamanto的存在時間也剛好到了，她優雅地在原地轉了個圈，漸漸變得透明直到消失。

“這樣啊……”白楚寒隻是看了一眼Akamanto消失的地方，随後便走到書櫃旁，“也不知道能不能從書櫃裡找到些什麼了。”

俞羿程：“我們隻有六個小時，一本本翻來得及嗎？”

“來得及啊。”白楚寒拿出一疊小紙人，“洛妮娅的道具可以派點用場。”

“洛妮娅?”

“嗯。”白楚寒用蝴蝶刀在手指上割除一道血口子，然後滴在紙人身上，“總積分榜排行第一的玩家，是個傀儡師。”

“你們是隊友?”

“不，怎麼可能?”白楚寒笑道，“洛妮娅不會相信任何人，她比莉莉絲更狠，莉莉絲隻是疑似搞出過命.案。洛妮娅可是親手滅了自己全家的。不過他們四個确實活該。總而言之，她心毒手辣，随時可能背叛。不适合作為隊友。”

俞羿程被勾起了好奇心：“那你怎麼拿到她的道具的?”

白楚寒已經操縱着小紙人爬上了書籍，随口答道：“交易呗，她可是利益至上的人，怎麼可能拒絕有利的交易呢？”

“阿嚏！”

詭鏡大廳的一個莊園内，一個身穿粉色洛麗塔裙的粉發雙丸子頭女孩揉了揉鼻子，疑惑道：“是誰在說我壞話呢？”

她拿起放在手邊的鏡子面相自己，鏡子裡映出一張精緻小巧的臉——

“魔鏡魔鏡，請告訴我，是誰在偷偷罵我?”

鏡子的頂部有一隻血紅色的眼睛，它瞪大了眼，滴溜溜地轉了幾圈後，鏡面上精緻的臉蛋被一個陰森森的房間取代了，而房間裡正是俞羿程和白楚寒。

“啊呀呀，老熟人啊。”

洛妮娅托着腮，饒有興緻地盯着鏡面：“既然是白楚寒的話，那我就稍微搗點亂咯，省的他超過我奪走我的權力。”

洛妮娅笑靥如花，纖細白嫩的玉手在鏡面上輕輕拂過：“小紙人們啊，背叛你虛假的主人吧，快來效忠于你真正的主人吧～”

鬼屋内，白楚寒和俞羿程對這一場變故還渾然不知。

白楚寒操縱的紙人排着隊爬上了書櫃，分散到了各個角落。

俞羿程的眉心跳了跳：“洛妮娅的東西安全嗎？”

白楚寒如實告知：“安全性不高。”

俞羿程不解道：“那你還用她的東西?不怕不安全嗎？”

白楚寒勾唇一笑：“就是因為不安全才用的啊。”

“嗯?”俞羿程雖有疑惑，但也沒有多問，他從兜裡拿出一條沒用過的小毛巾蓋在妞妞身上，妞妞沒有抗拒，安安靜靜地在小毛巾下躺着，隻是兩隻黑珍珠做成的大眼睛盯着俞羿程的方向看。

而一旁的白楚寒看着忙上忙下的小紙人，一隻手裡輕輕晃着一個懷表。

俞羿程則在床邊查看，發現床上有很多黑色的痕迹，像是凝固很久的血液。

“拿到了。”白楚寒的手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本本子。

“幸好留了一手，洛妮娅那家夥果然不靠譜。”白楚寒把本子放在桌上，打了個響指，有幾個小紙人燃燒了起來，最後化為了灰燼。

其餘的小紙人瑟瑟發抖地縮在角落裡不敢動彈。

“看到了吧？這就是背叛者的下場。”白楚寒拍了拍身上的灰，“你們的靈魂雖然寄生于紙人裡，但也會怕疼怕死吧?”

白楚寒收起懷表：“我這個人呢，可是很讨厭背叛的，懂了嗎?”

剩下的幾個小紙人幾乎跪下了，顫顫巍巍地點點頭。

“那就回來吧，沒有下次悔改的機會了。”

俞羿程看着白楚寒和紙人對話，猜測道：“紙人裡是玩家的靈魂嗎？”

“對。”白楚寒看着小紙人飛回了自己的手環，“半死不活的玩家的靈魂依附于紙人身上，可以發揮出紙人最好的效果。”

“那它們為什麼還要聽命于洛妮娅?”

“有把柄呗。”白楚寒不以為然道，“不過啊，把柄哪有命重要?他們自然還是要保命的。”

魔鏡前，洛妮娅撇撇嘴，扭斷了手中木偶的頭，嘟囔着：“真讨厭，本來還想把他們兩個做成超級好看的木偶呢。幾個破紙人真沒用。”

斷頭的木偶被随意地丢棄在地上，很快便有新的木偶将它拖走，丢進了火爐裡。

魔鏡閉上了眼，照出了穿着洛麗塔的少女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