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進去就一起進去吧，大不了消化不良一陣子，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麻煩。反正送上門來的蠢貨還會有很多，夠她換臉一輩子了。

女人哼唱着歡快的小調，拿着抹布擦着桌子，心想着再供奉一個月就可以使自己的容貌更加美麗了，丈夫也不會整日與小妾待在一起了。

而那個脾氣很差的小鬼也很快會變成新的人皮融入黑霧中，被永遠封禁在那個小小的供奉室内。

一想到丈夫沉迷自己的美色而忘記小妾，她就止不住地興奮。她已經想好了怎麼把那個該死的小妾抽筋拔骨做成新的小鬼的飼料了。

聽到身後傳來”咔塔”一聲，她以為是小鬼吃完了兩個人出來玩了，便一臉媚笑地回頭望去，待看清後臉色大變。

她手中的抹布掉落在了地上，沖到門口想要打開門，可門卻被牢牢地鎖住，任憑她怎麼用力也打不開。

黑霧發現了女人，迫不及待地湧向了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人爆發出尖叫聲，她癱軟在地，雙手胡亂地揮動着想要趕走黑霧。

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黑霧沒有理會她的求饒聲，源源不斷的黑霧徹底纏住了女人，侵蝕着她的肌膚。

女人痛的快要暈厥過去時，白楚寒走了出來，他站在逆光處望着女人，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想要我救你嗎？”

女人聽到後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慌忙點點頭。

“好啊。”

白楚寒手中出現一個懷表，他輕輕晃動着懷表，下一瞬，一切都靜止了。

黑霧停止了湧動，停滞在原地。

“還能說話吧？”白楚寒挑眉道，“不能的話我就讓那些黑霧繼續了。”

“會！會會會！”女人焦急道。

俞羿程發現自己此時動不了，但意識還在，他有些困惑地望向白楚寒。

白楚寒看了眼俞羿程，開口道：“抱歉，這道具會無差别攻擊，你先忍忍，馬上就好。不過說話的話還是可以的。”

“好。”俞羿程還是習慣性地拖着長音，聽上去有着一種懶散感，“沒關系的，你盡管做你要做的好了。”

“行。”白楚寒将目光移向癱坐着的女人，“先說說那個小鬼的來曆吧。别說謊哦，我可是什麼都能看出來的。”

女人怕極了黑霧，忙道：“我說我說，我是一個巫女，叫山本涼穗。那個小鬼是用一個女人剛生下來兩個月的雙胞胎裡的哥哥練成的。”

“那你是如何知道妞妞的?”

見女人的神色猶豫，白楚寒輕嗤一聲：“我的耐心可不太好，保不準下一秒就把黑霧放出來了呢。”

“别，别。”山本涼穗驚慌失措道，“那時她的兩個孩子都還在她身邊，長官要我去和那個女人套近乎，套取雨花台其中一個小村子的秘密。那個女人警惕心可強了，我什麼都沒套取到任何關于雨花台的消息，但知道了不少她孩子的事情。”

“後來呢？”

“後來……那個女人和其中一個孩子被送去集中/營做實驗了，我沒有再見過她。我看那個被制成小鬼的嬰兒可憐，就收留着他了，養了這麼久還是有感情了，我就鬼使神差地用活人供奉給小鬼了……請大人不要為這麼一件小事生氣。”

俞羿程突然開口道：“是嗎?那二十年了，你的臉為什麼還是如此年輕呢?你真的隻是單純地養那個孩子嗎？還是說你養的是小鬼?”

“有……有區别嗎？”山本涼穗裝傻充愣道。

“哎，真是嘴硬啊。”

白楚寒輕歎一口氣，走到山本涼穗身邊蹲下，笑眯眯地拿出蝴蝶刀，不輕不重地在她臉上劃了一刀。

“這是說謊的代價哦。”

“不！不！别碰我的臉！”山本涼穗崩潰大喊道，“我确實在養小鬼！小鬼也是我和長官申請制成的！”

“還有呢？”白楚寒面帶微笑地又在山本涼穗臉上劃了一刀。

“啊啊啊！”山本涼穗痛呼了一聲，忙不疊地回答道，“供養小鬼的有一種功能是使自己的容顔永葆年輕，并且會不斷變美。”

“那這些黑霧是什麼？”

“不是每個小鬼都可以做成功的，一百個裡面可能隻能成功一個甚至更少。而且即便是成功了，也需要沒三年換一個，不過當時的嬰兒提供源源不斷，足夠支撐我的巫術。而那些失敗的小鬼和過了保質期的小鬼會被我扔進那個供奉室裡面。”

“它們的身體會融入黑霧，被黑霧吞噬。而它們的臉皮會幹枯，附着在黑霧的表面。”

山本涼穗目光躲閃道：“我花了幾千個這樣的嬰兒才練出夠我花二十年的小鬼。牛牛是倒數第二個。”

“我要說的都說完了，你可以放過我了嗎？”

“可以啊”白楚寒答應的很痛快。

正當山本涼穗松了一口氣時，白楚寒又冷不丁地開口了——

“但是那些被你害死的小嬰兒們就不一定會放過你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