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江海納悶地捏起圓球湊近看了一眼,随即便大叫着将其扔了出去。
他抓住毛毯想要再次蓋上,卻覺得手提到了一片滑溜溜的東西。
江康低頭一看,看到了手上是密密麻麻的眼珠子,全都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每個眼球都帶着黑色的怨氣。
而他身上,不知何時爬滿了赤紅色的眼球,爬過時傳來了陣陣刺痛。
江海發瘋般滾動起來,試圖碾死這些眼球。可是絲毫沒有用處,密密麻麻的眼球依舊黏在他身上,吸附之處生出了無數血絲,乘食着他身上的養分,原本三百斤的江康在吸吮下漸漸變成了皮包骨。
即便是這樣,江康的意識依舊很清醒,他清楚的感受到了身上劇烈的疼痛,感受到身上的東西在一點點流失。
江康強撐着疼痛往外爬,卻在快爬出去時看到了眼前的一雙紅繡鞋,下一秒,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對上了他的眼睛,雪白的長發垂落在地上,兩隻狐狸耳朵輕輕擺動。
“你好啊,愚蠢的髒蟲。”璃笑靥如花道,“不過你好像快死了呢。”
“咳…咳咳咳..…"江康發出瀕死的喘息聲,“放過我,放過我………你要什麼都可以!村長的位置也可以!”
“哎呀呀,我可不稀罕這些。”璃擡腳踹翻了床,将床踹的四分五裂,“我隻是想把你的命收走而已哦。”
江康伸手想去抓住璃,然而下一秒便聽到了天靈蓋粉碎的聲音,腦漿迸裂出來,但很快便被一堆眼球吸收。
沒過幾秒,地上隻剩下了殘破不堪的衣服,就連骨頭都沒有了。
“下一個咯。”璃輕輕一推,整個屋子瞬間崩塌,變為了一地廢墟。
璃走到後院的位置,蹲下/身拂過那一排格外茂盛的紅菜,笑眯眯道:“别睡了哦,你們也該醒了。”
紅菜被璃的手觸碰過之後,開始快速分裂,最後或是變成了一顆顆赤紅色的眼球,或是變成了殘肢,或是變成了還在跳動的内勝,朝着四面八方紛紛湧去,尋找着躲藏起來的髒蟲。
…………
白楚寒放火燒了河神廟後便帶俞羿程去接宋唯慕和宋秋桃了。
到了涼亭,白楚寒沒有急着走,而是讓宋唯慕幫忙治好了俞羿程剩下的傷。
河神廟和河神村都陷入了火海之中,火舌舔舐着肮髒的靈魂,将閉塞封建的村子燒成了一片焦土。
“喲,村長來了。”白楚寒發現了步履匆匆的村長,挑眉道,“真想看看他跑了半天最後發現河神廟被燒的渣渣都不剩的表情。”
“别去添堵了。”俞羿程看到了河神村的火勢,“他們怎麼樣?要去救他們嗎?”
“不必了,他們不會有危險的。”白楚寒抱臂道,“不過某個人已經在罵街了。”
…………
池散剛躺下,便聞到了什麼燒焦的味道。還沒等他起身去查看,汪南巡便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着火了!着火了!”
池散:“……白楚寒你個狗東西!”
池散一腳踹開門,回頭喊:“都去山上!”
池桑桑丢給牧北笙兩個竹蜻蜓,自己握住竹蜻蜓飛了起來,直奔山頂而去。
牧北笙道了謝,将另一個竹蜻蜓給了汪南巡,學着池桑桑的樣子升空,晃晃悠悠地朝着山頂飛去。
暮恒見屋内隻剩下兩人,便問道:“阿散,我們怎麼辦?”
“跟我走。”池散握住暮恒的手,開啟了防護罩,“我們慢慢上去,看看那些髒蟲是怎麼死的吧。
………
山火燒了整整一夜,在天亮時熄滅了。
村長的血沿着青石闆鋪就的山路蜿蜒着流下,深深地港入了土地之中。殘破的人體組織散了一地,有些帶着血碎肉挂在了枝丫上。如同人間煉獄一般血腥至極。
白楚寒幾人沒有去看村長是怎麼死的,在涼亭裡待了一夜。宋唯慕和宋秋桃撐不住,在後半夜便睡着了。
俞羿程和白楚寒将她們抱到長椅上,分别蓋了件衣服。安頓完雙子之後,他們在另一把長椅上坐下。
河神廟離這個涼亭并不遠,隐隐約約還是可以聽到村長的慘叫聲和求饒聲。
不知過了多久,被削成人彘的村長滾了下來。璃從山上緩緩坐下來,挑了一棵樹坐了上去,興緻缺缺地看着在地上打滾的人彘。
半晌後,璃擡手揮了揮,立刻有一團黑氣出現在祂手中。
“玩去吧。”璃垂下手,看着新生的黑氣迫不及待地沖向了村長,開始了新一輪的折磨。
而河神廟的廢墟處,是被璃的下屬篩選下來的幸存者和大部分有求生意識的女性。
璃轉頭看向廢墟處的人們,笑靥如花道:“看到沒有?這就是髒蟲的下場哦。”